古代妆娘替嫁日常(90)

作者:一颗绿毛球


月色倾泻,她眸光潋滟,衣襟更散乱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旖旎。

谢明瑞无心欣赏,屏息凝神,盯着他反複吮吻过的唇瓣,等待吐露一颗不加防範的真心。

她朱唇抿起,像是不太满意他的问题,又像是被撩拨得不上不上,如编贝齿咬下,迟迟不答。

“谢明瑞……”

阮阮重新搂住他,心头滋生一股无形无状的空虚来,仿佛生了难填欲壑。她有点气恼,不明白他问得这是什麽蠢问题,到底还亲不亲了。

“谢明瑞……谢……”

阮阮越凑越近,嘴里颠来倒去念着他的名字,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最终如愿以偿。

谢明瑞不再问话,专心汲取她唇间芳泽,在无可奈何中自我开导。至少这种时候,她喊的是他的名字。

阮阮对自己怎麽从马车回到宅院东厢房的大床,毫无记忆,醒来瞪着大亮天光,沉默了一阵。

不过片刻,她回忆起马车上难舍难分的癡缠。

阮阮噌地坐起,拉开了丝绸寝衣,微微睁大眼,昨夜穿的贴身裹肚好像不是这件水绿色的。

枕边谢明瑞还在睡,薄被只盖住了半边身子,流畅肌理在晨光中透出健康光泽。

阮阮错愕得顾不上欣赏胸肌,见他翻了个身,眼皮撩起一缝,便结结巴巴抓紧问道:“夫、夫君,是你帮我换得衣裳吗?”

谢明瑞鼻音里懒洋洋“嗯”了一声,带着几分餍足坐起,薄被滑落至腰间,露出了更完整的腹肌与紧致腰线。

阮阮眼皮又跳了跳。

谢明瑞瞧着她,声线也低缓下来,“这是什麽表情?娘子缠了我一夜,睡醒不打算认账了?”

阮阮哭丧着一张脸,两情相悦的第一夜,她醉得七荤八素什麽体验都没记住,还不知道谢明瑞在紧要关头有没有记得那什麽……

她脑子里念头纷杂似走马灯,肩头蓦然一沉,谢明瑞搂着她将脑袋搁在她颈窝,整个人一抖一抖的,好像在偷笑?

阮阮将他掸开,谢明瑞不笑了:“你贴身衣裳是粉黛帮你换的,我只是帮你擦了脸和手脚。”

“那你寝衣怎麽脱了?”

“那娘子现在头痛吗?有宿醉的不适吗?”

“……没有。”

“昨夜给你喂醒酒汤,被你泼了半碗在身上,怕你再乱动干脆就不穿,拿布擦身也轻省些。”

他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阮阮信了大半,震惊过后理智回笼,渐渐想起来,昨夜谢明瑞如何连哄带骗地从她嘴里套话。

阮阮脸色一变,拿过一旁软枕,拍到他胸上,谢明瑞自知理亏,不躲不闪,顺势抱住了枕头。

一直到沈尘医馆,阮阮都没有再跟谢明瑞多说半句话。

她已经打定主意了,若蛊毒无解,转移到左臂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对策,无论与谢明瑞最终如何发展,她都不想丢掉了自己赖以为生的手艺。

沈尘正在看诊,嘱咐了药童先来招待。

小药童端来一碗浓稠得像墨汁的药,“师傅说了,引蛊得施针,从手臂经脉游走,届时承受痛楚比痛症发作只多不少。姑娘若愿意,可以喝了这碗药,一天之内仿若昏厥无知无觉,等到再睁眼应该就完成了。”

阮阮端碗嗅了一口,不算太苦,喝之前往谢明瑞的方向看了一眼。

古代之于她,是无亲无故的异世,一碗药下去无知无觉就更是把性命安全都交付他人之手。

若谢明瑞不在这里,这碗药,她未必会喝。

可谢明瑞在,哪怕这人早上还受了她冷眼,只要他在,她喝不喝这碗药的决定,就变得不那麽艰难了。

阮阮仰头,将药喝完,谢明瑞陪她坐在长凳上,手覆盖上她眼皮,一如昨夜柔声哄她:“就当睡一觉,睡醒就好了。”

阮阮感受他掌心透过眼皮传来的温度,咕哝的声音渐低:“谢明瑞,我睡醒了还要再接着气的……”

“好,好,接着气。”谢明瑞失笑,移开手掌,看她薄薄眼皮放松闭着,看了好一阵子,才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到了一张躺椅上。

沈尘忙完回来,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不止摆了银针,还有谢明瑞没见过,做得堪称巧夺天工的纤薄刀刃,接木质手柄。

他淡淡睨了谢明瑞一眼:“引蛊是冒险之举,而且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够成功,谢公子很可能只是平白挨一刀添伤口,当真想好了,要这麽做?”

谢明瑞只将自己广袖衫的左袖撩起,露出一只修长结实的臂膀,“沈大夫,尽力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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