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狠太监盯上后(55)

作者:挽春谣


江晚愣愣的看着宿琬从视线里消失,一时大脑还未消化掉一些信息。

方才在喜宁宫前对话的人是谁?

跟在她身后的人难道一直都是宿琬?

*

这些天江晚情绪确实有些低落,连着阴暗的天一起是闷沉闷沉的。

今日伙房仍是吃中午时剩下的馒头,小院里人少的很,大多都是拿着回住处吃。

那梁玉山一直追在她身边,嘴巴就跟机关枪似的,嘴里叭叭个不停。

“小牛子,这几日可是心情不好?”

“小牛子这几日估计是要下雨了。”

“小牛子你为何不搭理我?”

她被吵得有些脑壳痛,好不容易先清静了几日,这梁玉山却又在她耳朵絮絮叨叨了。

江晚只是低垂着脑袋吃着自己的晚膳,任由着这梁玉山在旁边吵。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两个十八上下的宫女,两人从坐下开始便一直扯家常,家常扯完了便又开始扯宫里头的事情。

这会儿,那坐在左边的宫女便一脸神秘的朝旁边宫女道:“你可听说了麽?昨天夜里,恩雁遭了娘娘罚……”

这话一出一下就引起了江晚的注意,抓筷子的手不禁放慢下来,偷偷擡眼瞄一眼。

因挑起了个话题,右边的宫女来了劲儿压低声问:“因何故?为何遭罚?”

左边的宫女咬了口馒头,嚼了几口咽下去后便也压低声音回道:“能因为什麽?还不是因为娘娘心情不好,说错话惹恼了娘娘……”

“那恩雁现如今如何了?”

“能如何?打了板子送杂役房去了。”

左边的宫女说这话时面上也染上了几分同情,可她们的处境又能比恩雁好多少?

那宫女最终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才继续道:“打得半死不活的,这会儿扔杂役房去亦不知道能不能活了。”

她们心里是清楚的,若是伤势太重了,又请不起太医,八成是活不下来的。

语毕两人皆叹了口气,随后便未再说话了。

江晚不禁陷入了沉思,连同旁边制造噪音的梁玉山也自动过滤了。

若她云起差一些,也许她的下场会像恩雁那样了。

不,或许是比她还惨。

勾结东厂,监视贵妃里应外合,最后被贵妃发现身首异处。

用过晚膳后,江晚洗漱完準备偷溜去曲竹林一趟。

她带着满轮心思,刚从耳房出来悄悄合上门,一转身去便见到了梁玉山。他也不急,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江晚无心搭理本意是绕着他走,没曾想他步子一拐便堵在她跟前。

她往右走他就堵右边,她往左走他就伸手拦在左边,就是不让她出去。

“小牛子,深更半夜,你要去哪?”

他明知江晚疑惑,可他却还是一直拦着她,良久才幽幽开口。

江晚有些诧异,梁玉山好似有些怪异。

擡眼却见到他眸中带着一丝的阴沉,那眼神锋利得就像要将她洞穿一般的眼神,和往日憨憨的模样截然相反。

江晚被他盯得起了一个胳膊的鸡皮疙瘩,只感觉浑身一僵,便反问他:“干嘛?我出去走走不可以吗?”

“是出去走走?还是去见什麽人呢?”他语调很慢,此时他一双眼眸阴鸷如狼,他目光锋利又阴冷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就连说话语气也是冰冷而显得刻意。

真的是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她不知道这梁玉山搞什麽。

但也不想给他什麽好脸色,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躲闪。却是耐着性子道:“出去散心,散心!我心情不好,我散心行麽?”

梁玉山噗嗤一声便笑了,可眼中尽是怀疑,可是他那笑容哪里是笑?

分明是扯着皮肉堆起来的假笑,在这昏暗借着烛火才能勉强看清东西的环境下,这笑容看着甚是渗人,让人打心里的觉得渗人。

他死死地盯着江晚,嘴里吐出两个字:“是吗?”

“对,想告状吗?尽管去!现在还不到亥时,你尽管去告状!”

江晚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一咬下唇,伸出右手直直指着小院门口,厉声沖他道。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双杏眼瞪得又大又圆。

可她却未在梁玉山面上看出气恼来,一瞬间梁玉山眼中的阴沉却一下敛下,他眉头却一皱,连嘴也扁起来了,甚感委屈地沖她喊:“你那麽兇作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江晚觉得莫名其妙!

大脑一时还未拐过弯来,方才究竟是谁兇?

可是她还未作答,只不过是须臾间,梁玉山一双眸子却闪起泪光来了,随即他一把抱起江晚的手臂,他望着江晚的几乎是要哭出来一般,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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