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后来的游刃有余, 以及昨天晚上借着合欢草带来的小意外，一遍遍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语调慵懒地调侃她的反应。

“在想什麽。”

栗酥擡头，司衍怜换上柔软干净寝衣坐在她身边。

司衍怜自然地接过布巾替栗酥擦拭，撩起她的长发，视线一顿，发现她颈侧上留着暧昧红印，温热手指轻抚细腻肌肤上的红痕，挺满意地用指腹摩挲。

“在想你时时刻刻用灵力压抑魅妖反应累不累。”

“合欢草没让栗姑娘得到教训？”

“……我从不放弃。”

司衍怜轻笑一声。

栗酥低着头，司衍怜寝衣宽大袖摆不时在她眼前晃动，寝衣底下清瘦手臂上也有她昨天摁上痕迹。他一年来多在苍溟界四处奔波，身上的伤远不止昨天作弄的，方才也看见他紧致腰背上隐约暗红的淤痕，或是腹肌边的淩厉刀疤，魅妖借着双修也能恢複身上伤痕，可发生过的伤害也实际存在过。

栗酥看着发梢低落在木地板上的水珠，状似不经意地问，“司伯父怎麽样了，身体还好吗？”

司衍怜停顿一下，语气不鹹不淡，“想知道？”

“嗯。”

“把你养着的合欢草交出来烧了。”

“……”

栗酥夺回布巾盖在发顶上，不说算了。

很低的一声轻笑，过了一会，司衍怜卷起她的发梢，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声音微暗，“有一些事，你知道了，我最后可能会狠不下心去做。”

“……”

“所以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知道。”

他没有要来掀她布巾的意思，隔着厚软的布她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很轻的一声叹息，司衍怜脚步声渐远，像是进里屋去了。

行吧，栗酥无负担地想，她回头逮离紫。

晴雪天远处山脉比平日更加清秀明亮，泗水宗恢弘清晨撞钟声响动，比平日里多撞三下，栗酥直起身来，想起今天是小雪。

原文里，在得知被司衍怜背叛后，梦清霏都该伤心过度越发依赖沉思漪，两人共度节气，即将迎来第一次的亲吻。

她往后倒在符箓加热过的温热木地板上，望着屋檐外的澄澈晴空，梦清霏和沉思漪的进度能和她和司衍怜一样多好啊，有共同目标就可以愉快合作，不需要什麽複杂拉扯，直接一步到位。

亲一下很难吗？

不难啊，两个人利益一致，不双修就会死，自然而然就亲上了——

等等。

栗酥突然想起，她和司衍怜好像没有亲吻过。

他吻过她的颈后，她咬过他的肩，身体其他地方接触都非常自然，唯独没有字面意义上的亲吻，最近一次接近吻的行为，是因为清凉糖而无意间擦过下颌。

“走了。”

清冷嗓音从上方传来，司衍怜垂眼看着不知为何躺倒在地上的栗酥。

“……”

他伸手拉她起来，栗酥顺势按住他的肩，盯着司衍怜的薄唇，从温泉中起身不久的缘故，他身上温度还很暖，唇看起来也十分润泽柔软。

“……”

对视片刻，栗酥一点点凑近，极近距离地观察司衍怜清丽容貌，他似乎因她离近而轻微僵硬，纤长眼睫下的漆黑眼眸避开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轻抿着唇，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

然后她停一下，把布巾盖在司衍怜头上，人咚咚咚地跑开了。

被留在原地还盖着布巾的司衍怜：“……”

第 47 章

凤凰结印底下, 衆人围观离紫试炼符箓。

今日不过是普通的三阶火符试炼而已，没人想到会看见如此真实庞大的符箓爆炸画面。

气焰嚣张，地动山摇, 火气直沖凤凰结印, 仿佛恨不得将它烧了！

在衆人被吓到的胆战心惊里, 少年睥睨神圣结印，颇为满意地看烟尘直上，熏染凤凰金边。

夹杂血腥气的风猛烈吹拂，黑红镶金边的宽大袖口扬起, 少年笑得诡谲灿烂, 舌尖舔舐唇角，活活脱脱一个对力量和血腥罪孽，怀以极致渴望与热枕的疯子。

三十来名围观修士不自觉往后退一步，站在最前头的两人腿软得站不稳, 如浪潮般默契退开的人潮, 唯有一个少女面色冷静地踩在结界线上，血红色的线光让她看起来无所畏惧。

离紫微眯起眼，灵力残留劲风吹动少女长发，他视线移到她纤细手上，端着一个檀木色精致食盒。

积雪树底下寒风吹拂，时不时抖落落雪在两人脚边。

黑色食盒盖子掀开，底下整齐摆着三排酥点，小巧甜美软糯，香甜气味溢出。

离紫嫌恶把盖子丢回去, “我们认识时间不算短, 有事求我，就拿这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