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个朋友(61)

作者:只宥


“传闻中出现的事情,无非就是围绕着‘房子闹鬼’这个话题展开的,这些仅仅是那些撒播谣言的人口中的托词,是不可相信的。”温挚话锋一转,柔和的眉骨下藏着一双锋利的眸,像寒冬十二月里的坚冰,“如果你们非要在我这里找到一个答案,我想我是不可能给出来的,因为我前几年一直在外国留学,并未亲眼见证过家里发生的每一件事。”

温挚冷冷的说着,眸里似乎在告诉几人,他面对家人时的愧疚。

他到国外留学,所以与家人之间的联系逐渐减弱,这几年他对他的家人疏于陪伴,忙于学业……这听起来很正常,选择一样就要放弃另一样,这仿佛是一个奇怪的定律,却又不约而同的应验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这里面还有别的原因。

而这些别的原因里,就包括温家宅子里的男主人是个疯子,女主人是个爱情傻子,大妹妹是是个智障,而小妹妹是个喜欢洋娃娃的变态……这麽一解释,他们确实发现,温挚心里的愧疚是有原因的。

毕竟全家就他一个正常人,他不愧疚谁去愧疚呢?

“温乔和我们,常常提起自己的家人。所以,我们也想了解一下她的家人。”程希见温挚没了话,继而提出了一个崭新的话题——家人。

关于家人,他们可以不留余地的猜测,温挚心底关于家人的土地,是敏感的、脆弱的,是他想要竭尽全力安抚挽回的。

花儿上面埋了泥土,不能接受事实的花匠拼命寻找,在一大片荒地之中。濒死的花儿需要被拯救,可花匠怎麽也找不到它。

别人对花匠说:别理了,一朵死花而已。

可是那些人根本不懂,那是他种下的唯一一朵活花。

对话(一)

“家人。”温挚把话音含在嘴里,一字一字的斟酌着。他像是在努力地回味找寻着什麽,也许是记忆里不多的亲情。

“乔乔最常和你们提起谁?”语气微沉,嘴角带笑,却不带着任何情绪。

如果周围的光线更加明亮些,再齐齐聚集在温挚的脸庞上,几人便能够清楚地看见温挚的面容上毫无血气,惨白如纸,像是刚死了没几天的人。

“她的父亲,母亲,哥哥,妹妹,甚至是老陪她玩捉迷藏的保姆,都有提到过。”顾晴在心里板着手指头数着自己知道的人,边说着,脑门上跟着冒起了微小的汗珠,脊背上更甚。

温挚听了轻“哦”一声,咧嘴笑了出来。

笑声干净爽朗,在几人的心里却显得瘆人至极。

笑完,温挚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情,“我一直觉得,乔乔是不喜欢自己的家人。没想到,她竟然会当着你们这些朋友的面说这麽多。”

在外人眼里,他们一家,或许是和谐相处、温馨美好。实际上,他们这一家人,连最基本的感情磕绊都不曾发生过。

至少在温挚看来是这样。

谢妤,也就是现任的温家女主人,她十七岁嫁给了温商从,这场看似幸福的婚姻,实则捆绑着温谢两家的利益关系。

那个时候,温商从刚死了妻子,谢家主人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家女儿谢妤塞给了温商从这个富商巨贾。温商从不喜欢女人这一点,在他的原配妻子死后传的沸沸扬扬。

原配妻子的名字已然被淡忘了,只记得她姓蒋,所以称呼她的时候便唤蒋氏这个名字。

蒋氏身为人妻时,为温商从生下了一儿一女。但她是顶不住压力的,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嫁给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而那个丈夫竟还是一个该死的断袖、龙阳,整日整日的在外边和别的男人勾搭、缠绵,她的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她是注定孤独寂寞到终老的。她短暂的一生里,也起过想要寻短见的念头,可她身旁是她的亲骨血,是她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没理由不心疼,她更没有理由死去。

蒋氏曾质问过温商从,竟然他不喜欢女人,又为什麽要碰她?

为了传宗接代、生儿育女。

这些男人做不到。温商从是一个商人,他喜欢玩弄利弊。但他却不适合去挑弄感情。他不如意,他到哪里都不如意。

好在上天垂怜,蒋氏在生下女儿之后难産而死,这大概就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

而至于谢家女儿谢妤,遭遇和温商从先妻蒋氏的遭遇如出一辙。她谢妤才十七岁,大好的青春年华,她为什麽要牺牲自己呢?

当时的谢妤是有情人的,她想要和自己相爱的人私奔,去到天涯海角都好,她不想把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所谓的家族利益。

可又奈何,母亲为了逼她就範要选择自杀,情人因抗不过权势而背弃她,她无路可走了,最终是如了那些满心满眼都是利益的恶人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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