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处，林清川紧紧抱着她，他道：“醒了？”

夏婉禾全身都被紧紧捂着，只剩下一双眼睛暴露在空气中，她虚弱道：“我喘不上气了。”

林清川把她头上的围巾扯开了一点，“你发烧了，在发汗，忍一忍，发完就好了。”

虽然只是多出了一条缝儿，夏婉禾都觉得整个人舒服了很多，但是也只有几秒，很快又热了起来，她动了动身体，“再松开一点。”

“不行，吹风了会烧的更严重。”林清川很严格。

夏婉禾缓缓的吐了口气，“我第一次生病，没想到这麽难受，像掉进了火山里。”

林清川道：“再忍忍，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本来想去看挖管道的。”

“什麽也别想，闭上眼休息，感冒好了再说。”

“我想喝口水。”

林清川端了床头的碗，他拿着勺子给夏婉禾喂了两口水。

夏婉禾喝好了也没睡，她扫了一圈屋子里道：“这是你的房间。”

林清川放下碗，他又箍住了夏婉禾道：“我妈来了。”

意思是最近两人要住一个房间了，不过他的怀抱还挺届时的，夏婉禾动了动鼻子闭上了眼睛，过了一小会儿她又问：“你怎麽抱着我？”

林清川紧了紧胳膊道：“快睡，别说话。”

——

夏婉禾没想到生病的人竟然如此脆弱，发汗后虽然体温正常了，可走在地上晕头转向的，白如之给她沖了碗鸡蛋，还滴了两滴香油，一勺一勺的喂了她，又说：“生病了别吃太饱，等会儿再吃。”

夏婉禾柔柔的嗯了声。

白如之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摇摇头，“要多吃点饭，太瘦了，风一吹就生病。”

林清川道：“以前更瘦，现在已经吃胖了，还长高了。”

白如之瞧着夏婉禾道：“长得好看，跟周海逸有点像，都挺秀气。”

“都像他家妈妈。”

“他们家现在怎麽样了？”

“又被举报了一次，没成功，婉禾爸爸有些接受不了，情绪不好，其他的没什麽大碍。”

白如之道：“没事儿，对了，你姐嫁到京城去了，工作也调任了。”

林清川是独生子，他的姐姐是姑姑林生月的女儿罗敏，罗敏喜欢画画，大环境不好也没学出个什麽，一直在宣传部工作。早先结过一次婚，后来生了个女儿，婆家重男轻女，她一气之下就离婚了，自己带着孩子好多年。

林清川道：“姐夫是做什麽的？”

白如之道：“纺织厂厂长的儿子，头婚，长得还行。”

“姑姑这回应该放心了。”

白如之拍拍林清川的手道：“有个重要的事儿跟你说，你姐那姐夫厂里年年分房，都是京城里的，地方也好，我跟你姑一合计，给你在京城也弄了一套，跟你姐家挨着。”

林清川笑道：“你个姑姑不是老吵架嘛，现在又和好了？”

白如之切了一声，“还不是为你们以后打算，咱们家孩子少，我们总想你们挨着，以后方便照应。”

林清川道：“我不一定能去京城。”

白如之道：“随你，反正我能做就给你做一点。”她目光落在夏婉禾腹部，悠悠的感叹道：“她脑子有问题，肚子应该没事儿吧。”

林清川被这话吓的心跳加速，“妈，你别瞎说。”

白如之道：“我在你这个年纪都把你生了。”她擡手摸了摸夏婉禾的脸儿道：“要是生一个长得像你，脑子随我儿子的就好了。”

“妈！”

白如之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要是怀孕了，我就找个人来伺候她

林清川红着脸，“妈！别说了。”

白如之翻了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林清川跟夏婉禾两人，此时夏婉禾还窝在林清川的怀抱里，林清川只能看到她的头顶，看不到表情，他同夏婉禾道：“再躺会儿，一会儿吃点红豆汤，我妈煮的红豆汤很好喝。”

夏婉禾道：“我头晕，想坐会儿。”

她语气平静的仿佛没有听到刚才的话似的，林清川心想还好她没放在心上，他在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但是一想，没放在心上就是没把这段婚姻当回事，两人早晚要散。

而且司令员催的急，夏婉禾真的决定去市里的研究所，两人以后见面的机会更少，也可能一年见不到几次，当初跟周海逸的承诺也名存实亡。

林清川想俩人需要好好谈谈，他拉来椅子坐下道：“禾禾，科研所的事儿你想的怎麽样了？”

夏婉禾道：“我刚才睡觉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决定。”

听到她这麽说，林清川心里莫名有些失落，但是林清川说到做到，一切都由她决定，他道：“我会拟好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