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是我死忠(90)

作者:一七令


两个小商贾迷迷糊糊地接过了信物,目送着裴元珩离开。

等到看不见人影时,其中一个矮个子才道:“我说什麽来着,他们肯定是有苦衷,绝对不是故意骗咱们的过所,你偏不信。”

高个子虽然不服气,但是这两人信守承诺将过所还给他们也是事实,便没再抱怨了。

今日诸事顺利,裴元珩回到村中心情也还不错。但是这份不错在他们听到刘老汉家的哭声时便戛然而止。

院子里一片狼藉,章言被打得倒在地上,刘婆子抱着一脸血的小孙女,哭得险些断气:“我的阿鸾,你要是出了事我该怎麽活?!”

阿鸾没有丝毫反应,两只手静静地垂在身侧。

裴元珩僵硬地盯着这一幕,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

谭镇也错愕不已:“这是怎麽了?”

章言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气喘吁吁:“有几个乡绅闯进想强占刘家的田块,刘家的人奋起反抗都被打伤带走了,商止过去劝架也波及。我没看住阿鸾,她跑过去阻止,被那些丧尽天良的抢了玉佩打伤了脸,踹晕了过去。”

谭镇随即转向一言不发的晋王,他感觉晋王已经要疯了。

救人

谭镇将之前的郎中叫过来后, 阿鸾脸上的血已经被她祖母给擦拭干净了。

小小的一团窝在被子里,额头出还有一道鞭子抽出来的、长约一指宽的伤口,左脸上也有个鲜红的巴掌印, 脸色白生生的,唯有伤处显出红肿。裴元珩将她抱回来的时候,发现她手心一直攥着玉佩上的流苏。越是舍不得松开, 才会被欺负得越狠。

裴元珩握着小家伙的拳头, 心像是被揪成了一团。

郎中看了都直摇头:“额头上打得这麽狠,肯定是要留疤了。心口踹的那一脚伤得也不轻, 仔细养着吧,只怕要过些日子才能看出有无影响了。”

这一脚踹得重, 别说阿鸾这样的三岁小姑娘了,就是成年人也架不住啊。日后若是落下病根子,整个人都毁了。

谭镇叹了两声“造孽”, 早知道他就不跟晋王一块出去了,若是他在刘家坐镇,哪里容得下这些奸人作祟?

章言上了药之后,也终于将各中缘由都说明白了:“打人的是同村的一个乡绅,叫方信,人称方员外,是这边远近闻名的地主,家中子孙繁盛,田産也多。不过这些田産只有一半是祖上传下来的, 另一半则是从小农户手里抢过来的。刘家的田是上等田, 又靠近方员外家的地, 方家一早就想侵占了,不过刘老汉一直没同意卖。方家低价买不回来, 便想着抢占,今日特意趁着刘家兄弟俩出去打短工,便带了人手将刘老汉跟商止掳走,还威胁若是刘家不肯将田産交出来,便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呵……好大的口气。裴元珩面色不改,但是嘴角却露出一丝诡异的弧度。

谭镇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反而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岂有此理,当真没有王法了吗?”

他在汴州也时常能见到地痞无赖,但是吼两声这些人就散了,像这样闯进们明着抢东西的他还是第一次见,简直跟谢家人一样无耻。

郎中盖好了医箱,闻言摇了摇头:“诸位不是本地人还是少掺和吧,这位方员外来头不小,听闻还跟知县大人有关系,手底下的人命官司也不少,还经常侵占别人家的田地,诸位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得好,免得惹祸上身。”

谭镇皱眉:“他占这麽多田做什麽?”

郎中支支吾吾。他言尽于此,说完便不敢再多嘴,直接拎着箱子离开了。

郎中走后,裴元珩给阿鸾掖了掖被角,骤然起身出了房门。

谭镇怕他发疯惹事,让章言照顾这对祖孙,而后赶忙快步跟上。

刚出了门,裴元珩忽然问:“你那位军医朋友在灵璧县能说得上话吗?”

谭镇道:“那是自然,他从前就是将军的军师,格外喜欢跟人斗法,拉帮结派的功夫也是一流,心眼儿多得跟筛子一样。如今落了难被迫待在灵璧县,肯定也还是跟人斗个不停,那知县必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知道裴元珩担心什麽,所以再三许诺:“等到他今晚上得到消息,明日必定会来城门与我相见的。”

那军医是谭镇的好友,与他有过生死之交,但是对裴元珩而言却只是个陌生人。他做不到将身家性命托付到一个陌生人手中,于是在外几番辗转,最后找到了一个落魄的武生。

裴元珩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汴州找一个叫秦朗的人:“找到后你先问他,下一期《京城小报》什麽时候发?只要将这句告知,他会给你一笔巨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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