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是我死忠(74)

作者:一七令


裴元珩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跟裴元玺一个阵营的就是不一样,这就为对方叫屈了,也不看看对方究竟领不领情?

陈善方刚才试探一番见晋王果真听他的话,心中不免沾沾自喜,又念叨了一堆,大意是让裴元珩日后多顾忌一下张胜杰的颜面,不要在汴州官员跟前给他难堪。

裴元珩应是应了,转头便又让秦朗写了一篇文章,将先前抄家分粮食、得流民真心信服的事塞在陈善方头上,陈尚书若是知道自己如此爱民如子,舍己为人,定然会很欣慰。

他不是不知陈善方每日都会偷偷监视自己再跟裴元玺彙报,只是因为有郑厌在,这些消息半道上就被截下来了。

郑厌如今颇得圣心,权柄日升,加上他又是个肯吃苦肯钻营的,溜须拍马的功夫一绝,日后超越他岳父指日可待。裴元珩又一次庆幸自己从系统那儿知道了郑厌的软肋,否则凭他一个还真没办法拿捏郑厌这样滑不留手的墙头草。

陈善方不仅跟裴元珩说了,还跑去张胜杰那儿念叨一通,告诫他冤家宜解不宜结,让他即便想要找回场子也得顾及这里是汴州而非京城,尽量闹得小点儿声。如若能私下化解,自然更好了。

张胜杰气消了一点,被陈善方一说又想起来自己当衆丢脸,越发坚定了自己要报複的决心。

谭镇是黄知州派过来监工的,汴州出了一千的农户在这儿服役,如今都是谭镇在管。昨日谭镇当衆打张胜杰的脸,张胜杰今日便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叫他身败名裂。

他从附近寻来了十来个壮汉前来河道滋事,逮着汴州百姓欺负。

谭镇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很快就跟那十几个壮汉发生了沖突。张胜杰得知消息后,迫不及待地赶过去看热闹。本以为能看到谭镇惨败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结果他来了之后,倒在地上疼到不省人事的反而是他寻来的十来个壮汉。

谭镇斜眼觑着张胜杰,忽然走向河道旁,停在一处十来年的柳树边将其抱住,屏息,凝神,骤然发力。足足三人高的柳树,竟然生生被拔了出来。

谭镇一把将其掷于地上,擡起脚猛力一踹,“咔擦”一声,那样粗的树干直接被拦腰踩断。

张胜杰咽了咽口水,后怕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腰。

自己这腰,禁不住这麽一脚吧?

谭镇似乎看到了这一幕,从鼻孔里哼出了声。

张胜杰瞬间怂了,兴致勃勃地赶来,又灰溜溜地回去,期间再没敢多放一句狠话。

他想起了陈善方交代他的话,这家伙该不会是早就知道谭镇的力气,在这儿故意引导他报複的吧?这下可好了,他不用再烦神如何报複谭镇,而要担心谭镇会不会对他打击报複了。都怪陈善方,若不然自己不会这般沖动的。

闹哄哄的一日过去后,晚间天降大雨,工期被迫延误。衆人都以为这场雨会很快停下,结果大雨持续了一天一夜,黄河水势渐长,裴元珩等不得不暂时歇息。

与此同时,商止也终于查到了不少消息。

这位章老爷确实在汴州是有不少産业,听闻汴州一带不少人认识他,都说他是个大善人,每年都会捐钱捐粮,还资助了不少读书人。不过京口距离此处甚远,商止打听不到多余的消息。

至于谭镇,他原是西南军营里退下来的将领,有一把好力气,为人勇猛,敢作敢当,从前似乎是犯了错才被发落至此,做了一个小小的武官。许是跟谢家结了仇,这些年听不得旁人夸赞谢家,甚至恨屋及乌也不大待见皇室中人。

裴元珩猜测,他最不待见的只怕是裴元玺,谁让裴元玺的舅舅就是谢家的大老爷呢?

要说裴元玺现如今缺什麽,那必然是军队跟将领。手头没兵,想要起事都难。如若谭镇当真跟谢家有仇,那他就真要好生了解了解这位力大无穷的将军了。

裴元珩跟商止筹谋了一日要如何接近这位脾气暴躁的谭大人,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两日后,外头依旧阴雨连绵,陈善方忽然忧心忡忡地从外头回来,给裴元珩带来一个不太妙的消息。

汴州以北的黄河口,似乎不大稳固。

险情

这可不是小事, 裴元珩霍然起身:“你打哪听来的消息?”

陈善方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缓了一会儿方道:“是章老爷子告诉我的。他平常就喜欢在河道乱逛,前段时间黄河沿岸都在下雨, 雨势一日比一日急,章老爷子也是担心有决堤之险才过去查看,结果这一看刚好就发现河堤有松动之势, 似乎快要承受不住了。”

“具体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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