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是我死忠(40)

作者:一七令


谢老爷子还听闻了含嘉仓一事,得知晋王冒头后再三告诫太子忍耐即可,不必与晋王对上,左右晋王年底便要离京。此刻多此一举,只能让皇上觉得太子不够大度。

可裴元玺忍不了,他希望裴元珩现在就滚。裴元珩的封地靠近西南,而舅舅如今正在西南领兵作战,那地方原就不太平,还有谢家的势力,裴元珩若是过去,必死无疑。他如今要做的,便是激着裴元珩多做几件出格的事。

裴元玺对此信心满满,裴元珩这人虽然阴狠毒辣,但是对他的生母还是在意的,容不得旁人非议。若拿赵美人的名头做筏子,裴元珩必然中招。

然而裴元玺低估了裴元珩的气人程度。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布局,便已经被裴元珩给气得险些失智。

裴元珩明知道他是来学习四柱清册的,偏偏不好好教,每日讲的东西甚是複杂。

裴元玺之前也学过算术,但是记账并不单纯是算术,比算术更要複杂,各种术语听得人晕头转向。什麽末账、漏底账、交头账,还有什麽入账、对账、申账,外行人一听,头都大了。

裴元玺晕头转向后提出异议,裴元珩便笑着问道:“这麽简单的东西太子殿下竟然听不懂吗?可户部上下对此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了呢。”

他甚至叫来户部的一个小吏考问,用以打击裴元玺。

小吏对答如流。

裴元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裴元珩是故意的,他确信。他们在宫里学的是治国之道、君子六艺,裴元玺对如何治国,如何御下烂熟于心,否则他也不至于收拢这麽多高官在身边。身份固然重要,但是裴元玺自身也擅长此道。可裴元珩如今说的这些,裴元玺从未学过。

他能肯定裴元珩在宫里也从未学过,那他是如何懂得这麽清楚的,也是他身后的高人指点?

裴元玺对裴元珩的警惕达到了顶峰,他準备联合朝臣再次弹劾裴元珩,但不少朝臣已经火烧眉毛了。

只因京城骤然出现了一张小报,内容五花八门,什麽衣裳、首饰、梨园里新出的戏曲统统在上头,更可怕的是,后头还有不少朝臣的内宅之事。

虽然用了化名,但相熟的谁不知道是他们啊?

风波

秦相府上这晚也传来了惊天的啼哭声。

秦朗这辈子没吃过这麽大的亏,先前挨了一巴掌在家要死要活时也不过就是青了一小块皮,现如今秦相是真的打,鞭子挥得虎虎生风。

秦朗也是个不安分的,挨了两鞭子之后便赶紧跑去他祖母那儿嚎哭,整个秦府都能听到他的哭闹声。

秦老夫人一看自己的小孙子被打,哪里还忍得了:“你要打便连我一块打死算了,反正老婆子已行将就木没几日好活,与其看着孙子受罪,不如跟他一道去了!”

说完,一把夺过了鞭子。

秦相气得要死,快五十的人了生生被气得红了眼眶,孝道大过天,他不敢跟他母亲纠扯,只能指着这不争气的小儿子道:“您也不问问他究竟做了什麽好事儿!”

“你都不让他出去办差,还扣着他的月例,他能做什麽伤天害理的事?”

“就是就是。”秦朗扬起脑袋,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是什麽伤天害理之事,相反,他这是造福广大百姓。这份小报之所以能卖得好,除去他跟商止才华横溢文思泉涌,最大的原因则是,不论平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都对这份小报如癡如醉。况且他又不针对谁,都用了化名了,足够保密了吧,这麽着难道都不行麽?

他们既做得出,何必怕人知道呢?虚僞。

秦朗不主动承认,秦相也怕人多嘴杂地将这些事情传出去不好,只能先咽下这口气。唯一让秦朗觉得稍有有些安慰的是,这小子在小报里头加了一篇太子殿下做的诗,他讽刺道:“祖宗保佑,你还知道不能得罪太子殿下。”

秦朗没好意思说,他本来是想写个太子在书院丢人的文章来着,但是裴元珩不让他发,还说发了之后小报肯定保不住,只有狠夸太子才能保住他的心血。

怎麽夸也有个学问,每本都夸,闭着眼睛夸,才能让观者産生逆反心理。这会儿的夸奖,都是为了以后埋下伏笔。裴元珩说了一大堆秦朗也没怎麽听懂,反正他就照着做了,现在看到他爹对此还挺满意秦朗也便放心了。

听裴元珩的总归错不了。

见小儿子又开始神气起来,秦相没好气地警告道:“这段时间你给我留在家里闭门思过,那玩意儿别想再碰!”

秦朗哼哼两声,没当一回事。书局也买了,人手也安排妥当了,哪怕他不出去也能正常运作。反正他是不会放弃的,多有意思的事儿啊,既能卖弄文采又能赚钱,两不耽误,秦朗这辈子都没做过比这个更有趣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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