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是我死忠(187)

作者:一七令


他这次回京可是奉诏入京,谁也不能对他指摘什麽。

在场所有人都认识圣上的字迹,哪怕是圣上病弱之际写的字,他们也能看得出来。就连最不喜欢晋王的御史大夫瞧过之后,都私下跟裴元玺道:“确实是圣上的字,晋王应当没有说谎,况且那上面还盖着圣上的印信,做不了假。”

裴元玺还不认命,质问对方:“不知晋王这次回京带了多少人?”

“不多,两三千的侍卫而已。”

“两三千侍卫,还不多?”裴元玺嗤笑,并不愿意放过这个把柄,立马加以发挥:“晋王这是将京城看做龙潭虎须了?连回宫都要带这麽多的人,这是不信任孤,还是不信任父皇?京城有这般可怖?”

裴元珩在昆州说一不二,很少有人敢这麽不给他面子,所以在昆州时态度都平和了许多。乍一听到裴元玺这话只觉得刺耳,那股阴阳怪气看谁都像讥讽两句的劲儿又出来了:“太子何必这样敏感?本王带三千侍卫只是为了防路上的山贼土匪。毕竟,这等事又不是头一遭遇见,本王前前后后遭到的伏击意外还少吗?若少带了人,别到时候父皇没看到,反倒将自己给折在半路上,岂不叫亲者痛,仇者快?”

说完不等裴元玺废话,兀自质问:“本王倒还没有问你,身为储君却不思孝顺父君,连累父皇身患重病,本王且问你等该当何罪?”

齐王真想当衆鼓掌,他刚刚就想质问太子这些来着,可惜方才没有想好措辞,老二说的话就是他心里的意思!

御史大夫跳了出来:“晋王不要信口雌黄!圣上病因尚未确定,且病情反複无常,连太医束手无策,如何能怪罪到太子殿下头上?侍奉圣上是殿中的太监所为,圣上不愿叫人直到病情,也不让太子侍奉在侧。然太子纯孝,满朝文武皆是见证,怎可让人随意掰扯?”

裴元珩并不想讨论太子孝不孝的问题:“既然查不出病因,就换个大夫;病情反複,说明底下伺候的不尽心,需挪宫换人。”

皇上的御前总管太监在后面听着都要给晋王跪下了。晋王英明啊,一语击中要害,可不就是御前有内鬼,再加太医院的太医不够尽心吗?

然而这句却也激怒了裴元玺:“裴元珩,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晋王府,圣体是否能痊愈关系到大楚国本,岂容你在此放肆?”

“太医治不好,就该让别人来一试,本王只是为了父皇安危着想。”

“太医院的太医乃是杏林圣手,他们都束手无策,叫民间的大夫过来,父皇的病情不更是雪上加霜?”

“不试试怎麽知晓?”

裴元玺断然拒绝:“绝无可能!”

裴元珩也烦了,对外问了一声:“史官何在?”

没多久起居郎便被叫了过来,还没了解清楚情况,就听到晋王让他将今日朝中争论全记下来。

裴元珩生怕他记不全,将方才衆人所言一字一句全都再说了一遍,随后开始总结:“圣上久病不愈,晋王为救圣体请求撤换太医、更换内侍,却遭储君臣子断然拒绝。这一点给我逐字逐句地记下,是是非非只管由后人评说。”

裴元珩这不讲理耍无赖的做派,看得一衆人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一言不合就开始找起居郎的!

谢忠一言难尽地望着裴元珩:“王爷,起居郎是专门记录圣上日常跟朝廷大事的。”

裴元珩挑眉:“事关龙体,怎不算朝廷大事?凡是本王所言都是发自肺腑,无一句不可传于后人评说。如今起居郎就在此处,你们若是有何异议也可以各抒己见,或是赞同本王,或是支持太子,都可以站出来说一说。本王想着,来日父皇清醒之际应该也愿意听一听诸位的高见;后世者,必定也喜欢断今日这桩公案。”

裴元珩请他们畅所欲言。

衆人却陷入了僵持。

起居郎瑟瑟发抖,但还是坚持拿着笔,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其实他也好奇这段记录下来给后人翻阅会有何种评说?

乱拳打死老师傅,晋王这一套做法虽然耍赖,但是却格外的好用,毕竟,衆人都是要脸的。他们的话虽然听着没有多大逆不道,但细究起来总能发现端倪,文人最喜欢揣测了,一个字说错了都能揣测一出大戏来,他们也不愿意自己在后世的史书中身败名裂。

包括裴元玺其实也是不愿意的。罢了,他安慰自己,左右没有人能看得出父皇所中的究竟是哪种毒药,且先全了裴元珩的意思吧,到时候治不好,再拿此事一起发作裴元珩!

起居郎上殿之后,争端立马化为无形,御前总管顺顺利利地将底下的太监宫女都撵了一大批出去,本来照顾圣上就不需要这麽多的人,其中还有不少有贰心、手脚又不干净的小太监。没多久朝廷又广发告示,延请各方名医,许诺若谁能治好圣上,必有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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