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是我死忠(185)

作者:一七令


孙知州自从去年在皇上跟前狠狠刷了一次脸,后又经证实占城稻的确耐旱高産,一家子都跟着风光了起来,得了不少赏赐,孙家两个儿子也都被授了官。孙知州很机智地没让两个孩子入京,而是给他们谋了一个外放的缺,如今都在江南做知县。

他也是看出了这两年时局必然有动蕩,与其让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去京城争前程,还不如让他们去小地方攒一些资历经验。眼下晋王的安排,也更让孙知州确定了自己没选错,京城的天真要变了。

不过他也不怕,既然当初选择跟着晋王共事,他便从未怀疑过晋王的本事。

不仅是孙知州不怕,跟着裴元珩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惧怕过,唯一让商止他们苦恼的是,裴元珩并未带着他们一道。可恨自己平日里不曾习武,到了关键时候也顶不上去,就连陈徊水都因武力不精被留了下来,可想而知商止跟顾槿安便更不可能同行了。

不过他们几个也没閑着,尽管裴元珩不在,昆州等地却一切照常,甚至外头也压根没人发现晋王已经离开了。

商止甚至又啓动了京城的孤儿院。自他们离京之后,曾经收养的那些人都蛰伏了起来,但如今王爷进京,一切可以準备的人力物力都可以準备起来,以防不测。

裴元玺当日敢当人暗杀,如今若是知道王爷进京,未必不会再生这个念头。

顾槿安本来对王爷十分放心,但是看到商止这事无巨细的模样,又开始有些不确定了。他入朝时间实在短暂,对太子了解得并不多,有限的认知也是从旁人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并不準确。来了昆州之后,身边人都不大喜欢太子,更不喜欢谢家,弄得顾槿安对太子连一丝好感也没了。

他凑到商止跟前,带着一些不确定的语气问:“太子真的敢谋害圣上,真的有心造反吗?”

商止回忆着从前裴元玺嚣张的模样,冷笑:“他有什麽是不敢的。”

“可早些年坊间一直传太子与圣上父子情深,不是麽?”

“那都是什麽老黄历了?”商止跟在裴元珩身边最久,知道的事情也远比他们要清楚,“裴元玺最是心狠手辣,年幼时便是如此,做事只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从来不顾旁人死活。他若是一直受宠情绪还能稳定些,毕竟身边都是捧着他的人,一旦登高跌重,没了尊严,人也离疯不远了。从前万衆瞩目的人,怎能容忍自己落于人后,可惜,咱们这位皇上不明白这个道理。”

皇上也是个随性的,他疼爱裴元玺时可以放任他踩着王爷扬名;如今不疼了,便处处捧着王爷打压裴元玺。都是一个路数,皇上却百试不厌,可惜这次应当是玩脱了。

要商止说,皇上就是对自己的本事太自信了,自以为太子无论如何都不敢对他下手,今时不同往日了,怎麽皇上还以为是当年父子情深的时候?

皇上清醒之际的确时时都在后悔,后悔自己没有严查身边的人。他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在短短几月之间身子就衰败成这样,更不会因为区区几杯酒便彻底倒了下去。

他身边伺候的太监倒是一如既往地衷心,他让做什麽便做什麽,但是皇上掌控不了所有人,这殿中仍然有人对外通风报信。他好不容易将亲笔书信送去昆州,只盼着老二能早日回来,替他查清楚究竟是谁在从中作梗。

时至今日,皇上仍然抱有一丝希望,他希望这件事不是太子所为,尽管这个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但他宁愿相信是太子的党羽做的,甚至宁愿相信是他一直信任的谢家做的,都不希望这件事是太子做的。

但是皇上跟秦相再怎麽瞒,他病重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一时间,裴元玺再次成为焦点。谁都知道一旦圣上真的撑不住了,即位的必定是太子,唯一有可能相争的还在昆州呢。天高路远,晋王便是未蔔先知也不能这麽快赶回来。即便赶回来,多半也晚了,晋王总不能将新帝从皇位上拉下去吧,那就是造反了,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不少人进不去东宫,便跟太子的亲信凑近乎,更有甚者直接跑去了林家献殷勤。

林玉章赶忙让人带话给娘家,让他们务必紧闭门户,不可再生枝节,更不可拖他们夫妻的后退。

有林玉章叮嘱,林家人还算稳得住。但是齐王忍不住了,就连秦王都在暗暗着急。裴元玺若是上位,他们兄弟俩都没有好下场。齐王情急之下,甚至当衆口不择言,暗示他父皇病得蹊跷,是有人故意投.毒。

不料这句话正好戳中了裴元玺那见不得人的心思,他警告地瞪了一眼齐王:“三弟怕不是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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