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是我死忠(118)

作者:一七令


裴元珩也回味过来了,端详着跪在地上的这人,这些日子裴元玺一直没有动静,今儿这一出该不会就是他闹出来的吧?

赵无涯跪在地上,眼神斜着瞄了一眼裴元珩,这个外甥跟画像上的不大一样,跟他想象中的也大有不同,似乎有些冷,不过想到他对自己的优待赵无涯又有了底气,外甥既然能千方百计寻到自己身上,又特意给他安排进了衙门,肯定还是挂念着他的,也挂念着自己的母家。

赵家就没剩下几个人,自己如今也是晋王唯一的亲人了,他不护着自己还能护着谁?赵无涯挺直了腰板:“下官赵无涯,长姊乃是晋王殿下的生母。”

他到底没敢说自己是晋王的舅舅,不过这话已经很明白了。

裴元珩拧起了眉头。

后面的几个朝臣互相看了一眼,陈善方狐疑地同赵谦叫唤了眼神,此人来得蹊跷,且看晋王的态度也不像是认识他的模样。陈善方想得更深一些,这该不会又是太子的手笔吧,太子为何总不愿意放过晋王?且手段也太拙劣了。别看陈善方当日恨不得跟裴元珩彻底划清界限,但是出了事他总归还是偏向裴元珩的。

秦相更公道一些,站出来道:“圣上,据微臣所知赵美人的乃是家中独女,似乎并无兄弟。”

赵无涯赶忙解释:“下官父亲与赵美人父亲乃是堂兄弟,自幼一块长大。下官与赵美人也是兄妹,亲如一家,赵美人从前在江南时还曾受到下官父亲多年照顾。”

说完之后,赵无涯忽然觉得自己被盯上了,余光巡视一圈竟发现是自己外甥盯着他,目光阴冷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看得人心底一颤。

裴元珩眯着眼睛,眼底掠过一丝阴鸷之色。

裴元玺知道赵美人就是裴元珩的逆鳞,但是他偏喜欢拿赵美人说事:“是麽?原来赵美人同你家还有这麽深的渊源,果然是一家人。”

皇上不悦地瞥了太子一眼。

“没错,我们就是嫡亲的一家人!”赵无涯心慌得要命,外甥怎麽跟信里说的不一样?但是眼下他别无他法,只能牢牢地抱紧晋王这棵大树了:“王爷,今日是我不该喧哗,还请王爷看在阿姊的面子上饶我一命!”

赵无涯面向不好且毫无风骨可言,皇家跟这样的人沾上关系就好似招惹了苍蝇一样。皇上看着他又想起赵美人的身世来,当下只觉得丢人,擡手吩咐:“带下去审问。”

当即便有人出面,将赵无涯捂住嘴直接拖了下去。

皇上最近对老二改观不少,但是对赵美人的出身仍然心存芥蒂,今日这个赵无涯更叫他不齿,皇上本来準备当场了结他的,但是想到这里这麽多百姓,只能先忍耐。不论结果如何,此人攀扯皇家都该死。

大好的兴致也被败光了,皇上不複方才出门的期待,沉着脸登上了船。与之相对,裴元玺倒是一扫倦态,一双眼睛甚至熠熠生辉,特意落后了一步走到裴元玺跟前:“你的这位舅舅,还真是蠢得出奇,难怪旁人总说这出身寒微总是低贱些。”

裴元珩眼神往下一扫:“他贱不贱不知道,不过将他弄过来的人倒是挺贱的。”

裴元玺攥紧了拳头,但是想到裴元珩这次必然颜面尽失,便忍耐住了。

今日注定安稳不了了,前往楚州之后,君臣等也是一声不吭。

赵谦比较担心裴元珩,还私下叮嘱他若是有内情还是早日查清得好,免得到时候百口莫辩。

这话被旁边悄悄跟着的郑厌听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晋王那要人命的口才,只会把别人给喷得百口莫辩。他倒是不怎麽担心这回的事,太子这两年行事越发莽撞,运道似乎也一落千丈了,若是他出手应当布不了什麽天衣无缝的局。但若是谢家出面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明面上是晋王与太子的交锋,实则是晋王跟谢家的斗争。且看着吧,这才到哪儿啊?

今日在码头的事闹得不小,裴元珩尚未回来时,秦朗这个包打听便已经摸清楚来龙去脉了。他跟商止对秦朗生母家的事也都多有了解,赵美人父母早逝,家中生意被亲友瓜分了干净,走投无路之下才进宫做了宫女。兴许是贪了不该贪的钱,这些年赵家那些人都病死得差不多了。

不成想,这里还有个漏网之鱼。

商止不禁后悔自己没有事先调查清楚,如果在裴元玺的人找到赵无涯之前将他给解决了,王爷也不会跟这等不堪之人扯上关系。

现在说这些都已经迟了,商止同秦朗道:“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查清里头的事,免得髒水都泼过来了咱们还不知道如何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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