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汉搞革命(46)

作者:御风流


在有大热闹可瞧的诱惑下,一衆里民不约而同推迟了去田间的劳作的时间,準备跟着这位县中贵人去秦家瞧瞧。

人越聚越多, 以至于里中本就不算宽敞的道路变得堵塞起来,声音更是鼎沸, 连冯旗冯恒这两个正在家中温书的都被惊动了。

今晨是冯况亲自去高家小庄接的自己这两个儿子归家, 然后一刻也没有耽搁,顺道就去田中安排今春的耕种事宜。

所以缺了监督的兄弟两个对视一眼, 一致舍了手上竹简,往外走去。

就在将要迈出门槛之时,冯旗把弟弟的手一扯,警惕说道:“阿恒,你看那个妇人是不是大兄的继母?”

这两是跟在秦游屁股后头长大的,清楚知道往日大兄与姐姐为了在这个不慈的继母手底下讨生活受了多少冤枉气,是以此人虽是长辈,两人口中也无一句敬语,态度无半分尊崇。

冯恒立即顺着兄长所指的方向看去,孰料嘈杂吵嚷声愈近,熙攘的人头将视线遮得严严实实,哪里还能分辨具体是谁。只觉方才那匆匆一瞥身形熟悉,大致能判断身份。

冯恒脑子转得快,只几息便想通了其中关窍,咬牙道:“不好,这贼妇人定是又打起了大兄的主意。”

否则这一分家就迫不及待将大兄和姐姐赶到最靠近大山密林的采药小屋,平素也直绕着走,生怕被占了一点便宜的人。如何会一大早晨就成横穿全里,有热闹也不看,一味匆匆疾行的。

冯旗兄弟两同秦游的交情可以用八个字来概括:虽非同産,情逾骨肉。

两人又是知晓秦游一早便去了宁乡舅家,现在秦家必定只有姐姐一人,生怕燕芸吃了亏。于是也顾不上热闹了,拨开人群就要往秦家去。

不意斜拉里插进一道熟悉的声音来:“两位冯君,却不是巧麽?我正要去寻你们呢。”

两人定睛一看,说话的正是被衆多里民簇拥在中间,用极度热切眼神盯着的高贲。

听得高贲热情相邀,两兄弟即便心如火烧,也只能强撑着精神支应。

冯旗为兄,由他出言向高贲打招呼:“今晨见高君酒醉沉眠,我兄弟二人不欲做扰人清梦的恶客,因而不告而别,还望高君见谅。”

高贲将手一摆,哈哈大笑,浑不在意的说道:“我与贤昆仲一见如故,此种小节,何必拘泥。”又接着说道,“今日入贵里,是为寻秦君而来,两位冯君可愿同我一道前往,做个见证?”

冯恒目光扫过跟在高贲身后的一个奴仆手上托着一个精美的漆盘,因而故意问道:“不知高君寻大兄所为何事?”

这一问可算是搔到高贲痒处,不仅把自己先前教奴仆们给里民们说的话给重複了一遍,还意态豪迈地加上了几句:“昨夜吾有幸与秦君畅谈,深感秦君奇人奇才奇节奇行,异日必为国家干城。

国之干城,岂能屈于数千钱债务。贲才智不及秦君远甚,万幸仰仗祖荫,薄有家産,愿助秦君一臂之力。”

冯恒闻言不由不着痕迹打量了高贲一番,有些纳闷。怎地一夜之间,这位自认高贵的乡候之后就变得如此有眼色起来?

明明昨日的态度还是停留在为大兄扬名,让那些想招揽大兄的世家豪族对上陈氏,他好置身事外看戏的。

想来是昨日与兄长醉得不省人事后,大兄又同他说了些什麽吧。

就是没听到大兄具体说了什麽惊人之语,有些遗憾。

冯恒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件事,在意识到高贲到来的这个时间刚刚好之后,他心中就有了定计。

于是他越过兄长,对着高贲道:“高君既是寻我兄弟去大兄家,吾与兄长愿从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不说这厢冯氏兄弟如何心急如焚,勉强在高贲面前支应,极力不让秦家失和这件事从自己嘴中说出去。

正在竈房中熬油的燕芸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家中的油罐已经不是早就见了底,而是连罐子本身,都在武犊前来要账的那一日成了被殃及的池鱼,现今有了几乎到罐身二分之一的巨大豁口。

所以燕芸熬油用的是水煎法,即把熊油切成小块放入铁釜之中,尔后加入稍稍没过熊油的清水,用小火慢煎。

这样做的好处是能让脂块受热均匀,不会産生焦糊,坏了油的味道。

作为一个童养媳,燕芸在还没竈台高的时候,就已经很有眼色的围着竈台转了。所以根本不见燕芸怎麽动作,竈膛中的柴块就稳定均匀的燃烧着,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热量。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先前加入的清水逐渐被蒸干,油脂那股独有的荤香气透了出来,争先恐后往燕芸鼻腔中钻,让她瓷白的脸庞泛出几缕激动的红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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