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汉搞革命(450)

作者:御风流


如果这一切以龟兹国灭作为终结,那麽这只会变成史书上无足轻重的几个字。

可偏偏这一切都太过戏剧性了。

戏剧到即便过上百年,也会有人津津乐道。

是她看上了年轻俊美的梁朝商人,哭着闹着要嫁。

父王许出偌大好处把人给留了下来,可没想到这梁朝商人不仅是个将军,还是个女扮男装的将军。

成婚那日张灯结彩,举国欢庆,却在拜完天地双亲,準备入洞房之际,“新郎官”袖中滑落出一把短刀,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插进了大哥的胸膛。

那些前来贺喜的商人,跟随“夫君”一起行商的家仆,也在瞬间撕开温文有礼的假面,露出狰狞锋利的獠牙。

那一夜的龟兹城很红,不是用烛,而是用血染就的。

她没有等来期盼中的花烛夜,取而代之的是父王的哭求。

要她去求一求那个梁朝的女将军,不要屠灭全国。

她去求了,但是带着刀去的。

在给了薛臯一刀之后,她又被带上了马车,一路上磕磕绊绊地学着说汉语,懵懵懂懂地撞进了长安。

平心而论,她是恨薛臯的。是薛臯利用她年少贪色的弱点,轻而易举完成了刺杀。

所以她毫不犹豫给了薛臯一刀。

可薛臯又是对她有恩的。

因为她必须得承认,薛臯曾经对她说得那番话很对。大哥既然敢于对梁朝的商人动手,就要做好被报複的準备。

即便没有她领兵,也会有其他人。但其他人就未必会像她这样想办法只诛首恶,让伤亡最小化了。

而且其他人也必定不会像她这样听劝。

更不会设身处地为她今后的处境着想,宁可被削两千户食邑,被下了兵权,也要把她带回长安安置。

可薛臯从未对她讲这些,若非她在学汉字的时候无意中翻到那张处置字条,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问过薛臯为什麽,薛臯的回答却只是无论如何,你如今的境况因我造成。总要安置好你,我才能心安。

再问下去,就只有一句这是我两位姐姐教诲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薛臯。

好在这上千里路走下来,两人也有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她开口说道:“可惜今日下雨,否则就能见识一下长安城的热闹了。”

薛臯满不在乎地说道:“阿梦你着什麽急啊,这长安还能天天下雨不成。等着哪一日不下雨了,你再出来逛就是了。”

不过说完又意识到自己回答得太过敷衍了。

想了想又说道:“其实雨天也有热闹可看的。东市有戏剧社,里头唱戏、说书、杂耍、变戏法的都有。

“今儿个下雨,保準都在里头,比寻常日子更热闹。

“你不是总问我到长安之后该怎麽养活自己吗?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你舞跳得很好,少不了有人雇你当大舞师,拿到的钱够你在长安城花销。

“当然,想做别的也可以。不着急,可以慢慢寻摸。兄长说了,在我大梁治下,只要心存良善,都能养活自己。

“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报我名号,好使。”

听着薛臯这大包大揽的语气,身为前王女,现在音译了汉名的阿梦很没有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明明是站在权力顶峰是一小撮人,却偏生用着一副欺行霸市的语气,弄得像个地痞无赖一般。

她开始怀疑起自己当初的眼光了。

不过面上还是说着:“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拐个弯就到。而且这马也不能一直淋雨,戏社那边有马廄,正好去休整。”

阿梦嗯了一声,算是应下,旋即状若不经意地问道:“将军不是说有个义妹也在戏社中吗。那今日去能不能看到?”

阿梦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让情绪外流。

她原来在国中也是有些聪慧的名声在,之所以会栽在薛臯的手上,除了那幅世间罕见的好皮囊,就是那与男子一般无二的声音了。

如果一个人看起来像男人,听起来也像男人,那还会有人把她当女子麽?没有。

虽然薛臯后头也曾恢複过女子装束,让她得见了绝大多数人都未曾见过的盛景,但她就是忘不了那个“梁朝来的少掌柜”。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薛臯说过这一手天衣无缝的拟音,是从义妹那学的。

薛臯只当她是好奇,不疑有它,掐指算了算道:“今日怕是不成的,阿莺逢三六九的日子才会去戏社演出。不过今日十七,长安城最有名的说书先生董铁嘴会去说书。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开始了。咱们今儿就去凑这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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