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汉搞革命(419)

作者:御风流


“再说了,有仁泽你这个主将在前,那必然是你带坏我的。”

薛臯几乎要为之绝倒,读书人一旦放飞自我还真是可怕极了,这找挡箭牌的姿势比她还要熟练。

这也许就是兄长说的儒生中极为小衆的狂儒一派了吧,从前还真是没看出来严策居然还有这个潜质。

但这个样子现在已经不行了啊。

两只酒碗撞在一处,两人均是豪迈地喝尽了并不是那麽甘醇的酒。

趁着严策回身拎酒坛的空隙,薛臯也从怀中摸出了三哥特特写给她的家信,朝严策递去,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什麽来的。这是我三哥给我写来的家书,说兄长决意整军,你还是做好準备比较好。”

“是麽?我看看。”一听是整军的事,严策的心态也平和许多。

不就是整军麽,现在改名叫参军,其实仍旧履行政委之责的他从前三五不时的就要接受到这样的军令。

但就是这一放松,让一目十行浏览完傅盈信中内容的他把酒坛给摔了。

还是薛臯眼疾手快地给捞了回来,这才没让满地芳草饱饮酒液。

“这,这……”许是受到的沖击太大,严策这了个半天都没这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薛臯举碗和他撞了撞,他才如梦初醒,挤出一句话来,“这成何体统!”

然后又急忙去看薛臯脸色,见她平静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没说的,这信上写的必然是秦游代为岳云受过的事。

薛臯小口小口嘬着酒,混不在意道:“别憋着了,我知道你想说什麽。兄长三军之帅,岂能受此肉刑?我们兄妹几个,怕是承不住此种殊遇啊。”

这也真是严策内心所想,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的话,但这话被薛臯主动揭开之后,就只剩了惊慌失措地阻拦:“住嘴吧你,知道你聪明,但也没必要把聪明说出来!”

薛臯把碗中那点残酒喝尽,眺望面前的绿水青山,惬意地升了个懒腰,自顾自说道:“你同我三哥一样,总想着人心易变,千防万守。殊不知兄长更怕的是我们变。”

“你可知我等少时,兄长是如何教诲我等的?”

这话题转换太快,且过于生硬,不过对于东乡那间已经被逐渐神化的学堂,尤其是秦游手把手带出来的第一批人,严策向来是非常感兴趣的。

因为成材率实在是太高了,高到每个世家都会嫉妒眼红的程度。

即便刨除冯旗这一票都已经能独当一面,还年轻到过分的小兄弟。昔年东乡最初那批还活着的人,最次的也混到了曲长这样的中级军职。

而且还并不是因为他们资历老,而是确实有那个资格。

以严策的眼光观之,这些人也就是处在仍旧兵少将寡的汉中军中。

连秦游也只是才得了个中郎将的任命,连个杂号将军都不是,所以只能屈于这些小职位。

否则放在朝廷军中,当个校尉都是绰绰有余。

他也不管薛臯这话转得有多生硬,迫不及待问道:“将军到底是如何教授你们的?”

薛臯沉默了一阵,举起酒坛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酒,直到只剩了底,才满足地打了个酒嗝,慢慢悠悠说道:“兄长曾对我们说,王侯将相,不过寻常俗事。唯愿……”

“唯愿什麽?”

“唯愿,人人如龙。”

“唯愿,人人如龙?!”

严策好像是被吓到了,磕巴了好几下才把舌头捋直,将这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薛臯把剩的那点酒倒了一碗给他,也不管他能不能接受,能不能听懂,继续说道:“我当时在学堂中的成绩,在兄弟姐妹中是很差的,幸好有小七次次给我垫底,所以才每次都能稳居倒数第二。

“后来兄长成了县尉,再后来是郡中兵曹椽,我跟着兄长一路走,一路看,才知道兄长到底有个多麽伟大的愿望。

“不管旁人信不信兄长这句话,我薛臯是信了的。兄长求万世留痕,勿忘人应当过什麽样的日子。

“那我薛臯,也不争一世,而争百世之名。”

她声调不高,声音也不快,但却有一种如山似岳的不可更易性。

严策呆住了,木碗中的酒平面逐渐漾起波纹。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把手中的碗胡乱一扔,手忙脚乱地拾起方才没有看完的信。

越看一颗心就越是慌,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此事,大兇啊。”

同样的话,现任广汉郡太守文登也在对秦游说。不过说得比严策情绪更激动,语意更直白。

“秦周章,你年未弱冠,就这麽急着找死吗!”

当初大庭广衆之下,秦游挨得那八十杖毫无掺水,哪怕是有着系统在,这一身的棒疮也还没完全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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