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汉搞革命(394)

作者:御风流


曹服一看就知道要糟,这是存了死志,很难从嘴中撬出什麽话来。

而且这还意味着她们方才入屋,见到的那个还没完全摆完的厌胜阵针对的目标,蕴藏着比他们性命还要重的秘密。

曹服的心也揪了起来,但她选择相信薛臯,抿着唇一言不发。

仁泽这个妹妹,自打来了家中之后就和所有人学的不一样。字中虽带了一个仁字,但用出的手段大半与仁字不沾边,倒是正应了那句字为人之补的话。

果然,薛臯在得了这句话之后,甚至摸了摸额前散落的碎发,看起来笑得更开心了。

“不说话?準备死扛到底?唉,你们怎麽知道我最欣赏硬骨头了呢?”

“阿贺。”她招招手,亲卫阿贺立时小跑着到了她身边听候吩咐。

“把他家那个小崽儿,对就是那个,给我带出来。”她随意地指,却让恐惧如爆裂的火焰,烫灼在每一个的心尖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人做多了恶事的缘故,这家人虽然广宅大屋,但子嗣称得上稀薄二字,那粗壮妇人瞧着已经年过半百,但他们把宅子翻了个底朝天,也只找到一个年仅六岁的孙辈。

负责搜索的阿赤在把人找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去里中打听了一番,得到确实如此的答案后才安下心来。

因此之故,那孩子即便是被绑了起来,也是被一家人护在最里面的。

阿贺奉命去拿人的时候,毫无意外地带起了一片挣扎痛呼之声。

“娘,娘,娘救我!”

“阿财,阿财,你还我孩子,快还我孩子!”

粗壮妇人是亲眼见过薛臯在宋莺家中时如何大杀特杀的,见此时孙儿如小鸡仔似的被阿贺拎在手中,心中也慌,颤声问道:“你,将军想做什麽!”

薛臯用舌头顶了一下上颚,眼中闪过一抹兇光:“没什麽,就是我觉得此地污秽之气太重,又伸手不见五指,所以想借你的孙子,点一盏灯,好亮一亮。”

粗壮妇人的脸色瞬间如同金纸,身躯也摇摇欲坠起来。

她祖传的巫蛊之术,如何不明白薛臯话中的意思,这根本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点灯,而是要“点天灯!”。

薛臯似乎怕这一家人听不懂,所以还“好心”地继续解释道:“这孩子挺敦实的,我也不废那个劲给他準备什麽浸了油的麻布了。阿贺,在他肚脐眼上挖个洞,对了,塞进去的灯撚子细点,好多燃两天,驱驱邪气。”

阿贺感觉自己后槽牙发酸。

他多少也听过自己主将的来历,也从父辈那知道羌人是多麽茹毛饮血,对礼仪道德多麽淡漠。

可直到主将此时风轻云淡地把一切都安排下来,所有的印象才有了实感。

长久以来一直盘旋在心中的问题也有了答案。

难怪一营上千人没有一个人能勇过主将这个女子,合着是主将根本没把性命二字放在心上啊。

说实话,阿贺本身是很抗拒这个命令的,毕竟这只是个年仅六岁的孩子。但这个时候触主将霉头,和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好在他接收到了曹服暗示的眼神,当即狞笑几声,把哭闹不止的小童往腋下一夹,说了声得令后就大踏步往外走去。

随着哭声渐远,一家人脸上的慌乱之色更严重明显了。

那孩子的母亲不顾自己被绑得紧紧的,拼命蛄蛹到了曹服脚下,狠狠地以头凿地:“曹医士,曹医士,大家都说您是个救苦救难的大好人。是我们做了恶事,要杀要剐,车裂炮烙我们都认,可阿财才六岁,他什麽都不知道啊!什麽都不知道啊!”

秦游率军从汉中而来,在入城后迅速稳定了城中局势,并大量收拢民心,可以说有一半的功劳要落到曹服率领回天营在城中义诊上。

如今曹服是妇孺皆知的大善人,这家的媳妇找上她也是情理之中。

但最为心善的曹服此时却看着地上那滩逐渐晕开的血,小小的叹了一口气后,侧身避开了妇人的叩头。

“我平生只救人,不救畜生。你可能会说那个孩子并没有参与这些事,但你们做这些事得来的钱财,肯定也花到了他的身上。

“他既然享了这个福,如何受不得这个难呢?”

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你,你们,动用私刑!你们汉中军不是与我县士民约,不动用私刑吗!”

看得出家中作为主心骨的还是粗壮妇人,但此时也明显被薛臯展露出的雷霆手段吓得失了分寸,开始语无伦次。

薛臯嘴角的弧度转为讥讽,擡脚将她的头踩进了泥地中狠狠碾磨,如同魔鬼般在耳畔低语:“是啊,我兄长的确说过。但我不遵,你又待如何?休说是杀了你那孙儿,你不妨猜猜,我把你们一家都宰了,我兄长会打我多少军棍平息民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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