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汉搞革命(358)

作者:御风流


白谦一直记着自己被赶出留坝的屈辱感觉,虽然当时做主的并不是樊进, 但只看樊进如今成了带头大哥,就知道当初肯定没说他好话。

但现在说有多恨也不至于,毕竟要是当初没被赶出留坝,他又怎麽能顺势投入秦游麾下。

更重要的是,现在被人捅刀子的也会有他白谦一份。

所以综合说来,白谦如今对樊进这个过往对头的观感是同情大过憎恶的。

樊进也是他们留坝这两代人中数得上的人物了,可和县尉,不,别说是和县尉比了,就是和队长比,那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说不得将来还要感谢自己被赶出了留坝。

而听了白谦禀告的薛臯先是小小的训了白谦一句:“你好好说话啊,什麽叫我三哥干出来的好事,你这是夸还是损呢?让我三哥听见,準踹你。”

而后用手摩挲着刀鞘思索起如何完成兄长交给她的任务。

两人见她开始思考,也不敢弄出动静打扰,直到半晌后,薛臯才发声问道:“子德我问你,樊进倚为心腹的留坝军军纪如何?还有他们与沮县这些溃兵的关系如何?”

她问得认真,白谦也答得慎重,想了好一会儿后说道:“留坝军的军纪没咱们好……”

薛臯闻言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甭说是眼前这些乌合之衆,就是郡中州中,乃至于放眼天下,可能都没有比他们军纪更好,军风更严整的军队。

虽然兄长总说学一流能成为二流,学二流会沦落为三流,学三最终会变成下流,本军军纪军风至多能称为二流。但薛臯真的很难想象那个被兄长视为一流军队,并锲而不舍让他们学习模仿的到底是一支怎样的怪物军队。

但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这支军队已经能够支撑她完成脑中一切的疯狂构想,让她浑身的血液都蠢蠢欲动,急切渴望来一场战斗彻底燃烧疯狂叫嚣的不安分因子。

白谦也是话一出口就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因而嘿嘿笑了两声之后说道:“如此贼匪自然是比不过咱们的,但普通的县兵和郡兵绝不是他们的对手,能做到闻鼓则进,鸣金而退。”

薛臯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这意思就是说这是一支难得的精兵了。毕竟别说是几百人,就是把几十人组织在一起奔跑,后队不踩前队鞋子也是需要很强的组织能力和纪律性。

“至于说与沮县溃兵的关系,只能用水火不容四字来形容。一边埋怨憎恨他们嘴上说的是兄弟,心中想的全部是算计,只会哄着他们当填旋(炮灰)。

“另一边嫌弃他们吃肉跑在最前头,见了硬骨头就往后缩,打了败仗还有脸来哭吃不饱肚子。”

薛臯终于绽放出了大大的笑容,只是她现在一张脸被涂得巨黑,所以不仅没有给人清风朗月之感,反而很容易感受到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沖天灵盖。

着实是太吓人了!

不过薛臯为了确保稳妥,还是追加了一句:“他们两方的夜战能力如何?”

白谦回答这个问题时就要坚决果断得多,不假思索道:“在咱们面前,都不是个。”

他永远都忘不了当初信心满满地带着三十个老部下加入薛臯手下,妄图通过指挥,在群体作战中为自己挽回一丝颜面,结果却是在对抗夜训中被轻松地碾成了渣滓,从此彻底没了脾气。

这群货色也顶天了和当初的他半斤八两,拿什麽和他们比。

薛臯这才彻底安下心来,对着两人够够手,示意他们凑近,才极小声地布置起来。

翌日,子时。

进入深夜后的军营本该是静悄悄的,唯有巡逻的哨兵脚步与甲叶碰撞声才对。

可那是精锐的正规军才会有的军纪。

对于这些过一天算一天,用尽了法子撒欢的贼匪军就不是如此了。

这几日樊进在忙着养伤,不仅没有下令攻城,也放松了对他们的约束,所以如今许多人正在借着点燃的篝火赌钱喝酒。

当然,这里头巨大多数人出自留坝,目下也只有他们有钱有閑还有一肚子闷气。

一切本都是苏德签条约——毫无波澜,偏生此时有个浑身酒气的人拎着一坛子酒挤入了几个正在赌钱的留坝兵中。

“弟,弟兄们,玩得好,好啊……”

沉重的手臂搭上了一个正大呼小叫嚷着开盅的留坝兵肩上,浓重的酒气更是直接喷了人一脸。

那士卒差点被熏得栽一跟头,却强忍着没有翻脸。因为谁都知道,醉酒的人是最难缠的。

他抖了好几下肩都没把这人的手臂给抖下来,话语中也就带了不快:“你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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