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汉搞革命(356)

作者:御风流


老六也是咬牙,十分愤懑地说道:“你说那汉贼的箭怎麽就那麽準,将军那日正好没穿甲,结果一百二十步,一箭就扎在了右脸上,得亏是牙挡了一下,否则就要来个对穿了。”

亲卫回道:“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啊,我听说……”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出了一个长约两指宽的口子,“将军脸上的伤足有这麽长,现在吃饭都是吃一半漏一半。”

也许是自己在脑中补足了这一滑稽的场面,那亲卫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六心中一惊,什麽时候将军的伤情传出来了?如今的情势顾不得他细想,只是想着幼时相处的情分,严肃了神色告诫道:“管好你那张嘴!别怪我没提醒你,因着前日有贼人诈开沮县城门,很是闹了一通的缘故,将军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要是不想要肩膀上顶的这九斤半,就继续传消息吧。”

问话多的亲卫讪讪地闭了嘴。他两算起来是同一时间投到樊进手下的,但如今一个已经混到常常入帐禀事的地位,另一个只能呆板地守卫四周,连樊进长啥样都不清楚,就是因为彼此性格相差太大。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凝滞。

彼此已经隔了身份的鸿沟,最先挑起话题的亲卫也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呵呵干笑了两声继续说道:“老六,那这医士怎麽处理啊?”

老六已经结束了拍灰尘的动作,沖着他赞许地点点头。行,知道看眼色了,将来逃命的时候倒是可以带上他。

于是说道:“还能怎麽办,拖下去打十军棍吓唬吓唬得了。”

亲卫惊诧道:“可将军不是说……”

“说什麽说啊?我说你小子是猪脑子啊,你也不想想,把他杀了,往后谁来给将军治伤换药啊。你是不是还想被散出去,到处打听哪有医士是吧!”

然后又将声音压得极低说道:“再说没有这倒霉蛋挡在前头,就将军那个脾气,就该咱们兄弟倒霉了。”

亲卫又挠着头嘿嘿干笑了两声,没有再说话。

他就是在担心这个所以才问的啊,如今吃了一颗定心丸才算好了。

老六看不得他这幅没出息的模样,横了他一眼就要走。但走出没几步就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站定几步对着周遭的亲卫说道:“你们也都知道将军这几日心情不好,所以閑杂人等的求见就要多卡着点。”

在他周围的亲卫交换了一下眼神吗,心中都有了数。

什麽閑杂人等,还怪会用词的。不就是本该奉命前来增援,却因前日县城中动乱,变成了溃兵的那些沮县人嘛。

不过没人反驳,算是默认下来。

毕竟他们都是最先一批跟着樊进征战的留坝县人,原本就看那些沮县兵十分不顺眼。

凭什麽他们在前头打生打死,什麽都享受不着,那帮狗日的反而仗着他们的势在后头为所欲为。

现在被人稍稍一搅就成了溃兵,几乎要失了县城不说,还连使绊子的人半根毛都没逮着。

现在吃了败仗,居然还腆着张大脸问将军要补给。如果真给了那帮废物,他们岂不是显得相当冤种!

被留坝兵卒视为废物的沮县兵驻地。

尚未挤入樊进军心腹行列的沮县兵毫无意外地被安排到了最外围的炮灰专属区。

因为樊进被傅盈一箭射穿脸颊,外加报废了半口牙,没时间管他们的的缘故,原本就很不怎麽受待见的沮县溃兵并没有得到充足的补给,所以这段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凄惨。

许多靠着一口只要到了南郑就有饱饭吃而坚持下来的沮县兵,到现在仍没有吃上饱饭,只能为了维持性命,一个二个的在营中睡觉。

至少睡觉不会感觉那麽饿。

但位于最东面的一片帐篷区却明显不同,那呼噜声打得,让靠近的人都要怀疑是不是雷公来了。

令许多沮县人都暗暗唾弃,这帮王八蛋城破时逃得最快,现在又毫无负担地给睡过去,反而要他们来负责警戒四周,应付留坝人不带掩饰的鄙夷目光。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影响到处在己方最中心帐篷的薛臯,她正端着一个碗沿上有许多缺口的陶碗,动作幅度极大地往嘴中倒着粘稠的小米粥,一边含糊不清地问对面那个面容清矍,年龄约莫在三旬上下的中年男子:“崔先生,吃饭这个词用沮县话怎麽说的?”

面容清矍的中年男子叫做崔钰,是薛臯把他从一股小型留坝贼匪中给救下来的。因为其人前沮县农曹椽的身份,令薛臯想到了自家兄长一直在千方百计打听会种田,尤其是会教人种田的人,就想办法把人给留住了。

崔钰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同样粗陋的陶碗,看着面容黑黑的,完全是个小子模样的薛臯有些说不出话来。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