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汉搞革命(12)

作者:御风流


冯翼见状只是冷笑一声,把佩剑摘下,丢入还眨巴着眼睛不知发生了什麽的冯恒怀中,叮嘱道:“恒,汝持此剑守好门户,我不出来,不準放任何人进屋。无论你听到任何声音,也都不準入内。可记住了?”

冯恒还是不解其意,但听伯父的话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所以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甚至心中还在想,趁这个大家都不在的时候偷两块鸡肉吃应该没关系吧?

兄长一直都做的一手好菜蔬,但今天这罐鸡汤好像格外不同,闻着更香了。

冯翼哪里会知道冯恒心中还打着这个主意,但他知道这个侄子不类季弟,一贯的聪慧懂事。所以一见冯恒郑重应下,就拔腿大步去追不争气的冯况去了。

季弟可能是那时太年幼,也可能是现下太惊慌了,没有想起二十年前自己教训他时,从来不钓鱼的阿父那天出去钓鱼了……

既然弟弟既不听话又没记性,那他这个做兄长的,很有必要让他长长记性。

约莫半刻钟后,冯况就只有趴在席上哎呦叫唤的份了。

还不敢叫大声了,因为这回兄长就是当着阿父的面揍他的,阿父非但没有阻止,甚至还抽出一卷春秋看了起来。

冯况委屈极了,他一直知道阿父最看重好学稳重的二兄,但没想到能这麽偏心眼。

想这些年二兄出仕县中,家中一切都是他操持,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如果没有他在家中兢兢业业,二哥哪有揍他的功夫!

冯况虽不敢说,但城府修炼不到家的他不可避免地在脸上给带了出来。

然后他便听到仲兄一声长长的叹气声。

冯况突然觉得,似乎有什麽东西离他远去了,慌得他急忙去抓身侧二哥的宽袖。

的确是抓住了,却因为冯翼离席之意太坚,臀上痛楚又太甚,最终只能无力地将手松开。

这手一松,便给他带来了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

冯翼离席拜倒在冯太公面前,郑重道:“阿父,儿此次归家,是为了本亭亭长郑君升迁的一事。”

冯太公一双眼还是黏在手中的竹简上,把灰白的眉毛擡了擡,喉中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哦?”

他在乡中教书多年,说一句桃李满成固毫不过分,即便如今不教书了,消息的畅通程度还是少有人能比肩。

冯翼也不在意父亲的态度,继续说道:“郑君因考核优异,被县君看中,不日便要被拔擢到县中功曹为吏。

儿子本是想同父亲商量,为季弟争取一下这个职位。但如今观之,三弟的才具并不能担此任。为防给家门招灾,儿準备午间便返回县中。”说罢俯身下拜,貌态恭谨。

“知道了。”冯太公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似乎儿子方才说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儿就先下去準备了。”

冯翼这次没有走掉,因为双目赤红的冯况滚身下席,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袖,嘶声问道:“仲兄,仲兄,为何不为我谋了?为何?”

别看他现在已经是个里长了,在寻常里民中算一号人物,但何能及上亭长的威风。

即便是个斗食吏,那也是汉家的官吏,是十里候。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如果他是亭长,那似武犊的无赖儿就不单是对他客气相待,而是赔笑着给他斟酒了。

原因无它,亭长可是拥有执法权的!

更别说诸如八月算民等事可以捞到的油水!

那可都是沉甸甸的五铢钱!

冯况此时甚至有些埋怨起兄长来,明明自己过得那麽好,却不肯拉他这个兄弟一把。

作为降生起就受尽宠爱的幼子,冯况很自然的向冯太公撒起了娇:“阿父,你快帮儿子说说仲兄啊!儿到底做错了什麽,让仲兄这麽不待见我?还是仲兄见不得儿过得好?”

冯翼脸色黑得吓人,但眼中一片坦然,人如其字,卓卓如青松。

冯太公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竹简,与书案相接,只发出一声轻响,却令冯况触电般松开了冯翼的衣袖。

会撒娇的人,多半也会看眼色,冯况无疑是其中佼佼者。

冯况的识时务并没有换来父亲的宽宥,而是更加失望的眼神。

“况,这就是为父交给你的孝悌之道吗?为人子咆哮堂前,为人弟面责兄长?”

冯太公的话音调不高,语速也很慢,但瞬间令冯况汗透重衣,顾不得疼痛,端正跪好,颤声道:“是儿一时糊涂,请阿父莫要动怒!”

冯翼也跟着跪下劝道:“是儿未能为父亲分忧,教导季弟成材。”

冯太公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两个儿子,丝毫不为所动,继续说道:“终究是我的儿子,与翼你无关,不要揽责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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