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汉搞革命(104)

作者:御风流


等着曹服跑远,燕芸才伸手抚上自己被太阳晒得有些烫的脸庞,浅浅地笑了起来。

等着燕芸到地中,见到的就是已经和数位里中妇人包围的曹服。

一个面色黝黑,眉目透着一股善意的妇人说道:“我瞧着阿服胖了些哈。”

这话立刻引来了衆人七嘴八舌的附和:“对对对,我瞧着也是胖了些。”

“哎呦,我瞧着阿服刚来的时候,细细瘦瘦的,就像一根干柴杆似的。别说是刮一阵大风,就是咱们吹口气,这孩子也得翻个跟头。”

“就是,哪里有十三岁孩子的模样。天底下居然还有这般狠心的父母,把孩子磋磨成这样。”

“照我说,还是游舍得下本钱。三天两头就要吃上一顿肉,你们是不知道,我家那小子总是到饭点就端着碗跑出去。问他做什麽,他说拌着游家肉的香味,饭食会更香。”

“哈哈哈哈哈。”

这话立刻引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不是没有人眼红秦游腰间鼓鼓,舍得下本钱买肉满足口腹之欲。可还是那句话,他们这些有求于人的只能憋着。

在非秦游与燕芸的外人面前,曹服永远都是那副讷讷不能言的模样,闻言也不接话,只是挂着不会失礼的疏离笑容,默默加快除草的速度,拉开与这些人的距离。

人心种种迥异,自有不同。有宽容曹服这个小姑娘的,自然也就有因为眼红曹服机遇而话中带刺的。

“我说你这孩子,怎麽还害羞了?我听说阿服现在还叫着阿兄阿姊?”

曹服垂眸,看着那只关节粗糙、带着泥巴抓住她小臂的手,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这可是阿兄新给她买的好布料,阿姐亲自给她裁制的衣裙,还没穿到半个月呢。

觉察到手上火辣辣的视线,劲黑的妇人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在自己补丁摞补丁,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裙上使劲擦了擦,对着曹服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

曹服默默移开视线,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什麽阿兄一直坚持让她每日晨起都用金贵的盐水刷牙了。

因为真的好丑。

满口黄黑的牙齿,还有一边缺了半颗牙,齿缝里还塞着不知道是什麽的残渣,一说话就是臭气扑面而来。

曹服的退让换回的是妇人眼中的八卦火焰燃烧地愈加炽烈,她又小心地扯了扯曹服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阿服,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被这麽问,曹服不能再装不知道。秉承着阿兄先与人为善,牢牢占据道义制高点的教导,她坦然点头:“嗯。阿兄说我年岁并不相差多少,叫师傅有些别扭,就叫阿兄阿姊。”

这却是秦游现代人的思维作祟了,共轭父子做多了,不太习惯听曹服叫师傅。

至于燕芸,一方面没有这个概念,另一方面也愿意纵容秦游这点小小的任性。

不过这点小小的任性在别有用心的人眼中,足以解释出令她们愉悦的扭曲心思了。

但见那个黑瘦的妇人把曹服从头打量到脚,猥琐向下走,又从脚看到头,粗俗向上游。

曹服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就要往旁边挪两步,却听那妇人嘿嘿嘿笑着,令她不由自主停住脚步,想听这妇人还能说出什麽。

“阿服你现在还是住着柴房吧。”

曹服这次没说话,只是谨慎地,小小的点了一下头。

然后臀上就被拧了一把:“不小啊,再养一两年,一定好生……”

话音未落,一股剧痛就自腰肋传遍全身,让她重重栽倒在了泥地中。

她也没来得及痛呼,因为平素安安静静,看着像只无害小羔羊的曹服已经狠狠抓起一把泥块,深深塞入了她的嘴中,微凉的腥气堵住了一切。

曹服双目充血,有点点红色浮现,语气无比兇戾:“你胡说。阿兄说了,等着翻年,就给我盖房间。”

因为自幼生长的环境极为恶劣,所以曹服早早知晓了很多事情。她清楚地明白这个并不熟的妇人话中的意味是什麽,就是在暗指阿兄是把她买回来当小老婆的,现在只是在等她长大。

其实曹服最初也这麽想过。她已经十三岁了,无论是嗜酒暴虐的阿父还是懦弱的阿母,都不会为她交迟嫁钱。

阿父早就想把她卖了换酒喝,所以早在去年,阿父就陆陆续续见了许多男人商谈她的婚事。

那些男人或兇神恶煞、或瘸腿背驼,或死了老婆,要娶个新妻子过去带孩子。总之歪瓜裂枣,每一个好的。

她之所以没能被成功卖出去,是因为一直没用谈拢价钱。

一听要二百钱,那些男人就变了脸,说出的理由也大差不差,无非是她豆芽菜的身形,个子矮小不好生养。只是在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用油腻的眼神贪婪的在她身上刮一圈,令她无比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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