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与夫君和离前(95)
作者: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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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胭后几日都在忙铺子里的事。
去了临州许多日,没空管商铺,先时委托玉家的张伯帮忙打理,如今她回了京,自该由她自己接手。
她查了查账目,这些商铺,倒是没再像上辈子那般亏空,偶尔还有了进账。
玉胭知道要让铺子重新好起来,不是一时之间、一个念头就能做好的,这事急不来,是以也并未好高骛远。
玉胭在铺子里转了转,又到布庄买了几匹新布,快要入秋,每年秋天来临之前,玉胭总要做几件新衣。
而后又回了趟玉家,离上辈子玉家受到构陷的时间还早,但玉胭去了临州一趟,便觉得,有些事,还是未雨绸缪、早做準备的好。
她不能叫父亲觉得她怪异,也不能叫父亲觉得她杞人忧天,是以玉胭回玉家的路上,还绞尽脑汁寻了个由头。
玉相后来信是信了,不过玉胭总觉得玉相有些敷衍。
至于哪儿敷衍。
玉胭想了下,大抵是与那夜的楚存阙比起来显得敷衍。
玉相留了玉胭在玉家用晚膳。
下午,玉母令人在玉家那潭小湖旁的亭子里摆了蔬果,带玉胭在亭边乘凉。
亭边竹帘垂下,遮住阳光,留下一片清凉。
恰巧玉相今日得閑,玉相便在湖边钓鱼。
玉胭剥了颗葡萄,懒懒散散趴在冰凉的石桌上,看她阿耶钓鱼。
她阿耶大概很久没得空钓鱼了,动作生疏。
玉胭看着,恍惚想起从临州回京的那几日。
那几日并不着急赶回京都,一路上走走停停,路过小镇,就在小镇里歇脚吃饭,没路过小镇,就在山野林间打猎。
楚存阙也曾在溪边捕鱼。
但他不是钓。
他用林间砍的树枝做了鱼叉,在水里叉鱼。
他身手好,动作敏捷,玉胭手里拿着把适合她用的小鱼叉,跟在楚存阙身边,是以她能清楚看到楚存阙的动作。
他每次叉鱼,都利落干脆。
短短一下子的功夫里,能叉上五六条鱼。
玉胭自也想尝试,然几乎每次都会落空,落空不说,还惊了楚存阙身边的鱼。
也许是实在看不下去,又或者是不想她再惊动他盯準的鱼,后来,楚存阙握着她的手操纵起那支鱼叉。也是这一下,玉胭真的刺中了一条小鱼。
若是平常,玉胭定会耳红,但她浸泡在抓到小鱼的喜悦里,也无暇顾及旁的什麽。
耳边,忽然传来母亲含着笑意的嗓音:“怎麽?想吃鱼了,见你阿耶钓鱼,心里高兴?”
玉胭刚从回忆里被拉回,下意识点了点头。
玉母手里捧着书,似是想起什麽趣事,手指点了点不远处的玉相,“你且瞧着,到了夜里,你阿耶都钓不上鱼。”
玉胭失笑。
母女俩又说了会儿话,话聊完,玉母再又拿书读了起来,她“咦”了声,已然忘了先前读到了哪儿。
当耳边只剩下风声沙沙时,玉胭伸手,轻抚了抚唇角。
那里还残余着母亲所说的、而她自己并未察觉的笑容。
诗会
晚膳前, 果如母亲所说那般,玉相摆在身旁专放鱼的木桶里,仍是空空如也。
他不无懊恼:“明明鱼饵都被鱼给吃了, 怎麽偏是钓不上鱼?”
玉母笑着看向玉胭:“你瞧, 你阿耶就是这样。”
玉相难得有些羞窘, “下回、下回再钓,定能钓上。”
玉母嗔怪地乜他一眼。
三人一起回的正厅。
到正厅时, 恰在门外,撞见楚存阙。
玉胭惊讶地看着楚存阙, 没想到他也会来玉府。
玉相看玉胭一眼:“去小亭前, 为父特命人给他传的话。”
玉母也点了下头。
一家人用膳,自也得将楚存阙叫上。
玉胭脸颊臊得有点发红,心口好像堵着口气。
眼前浮现那夜楚存阙的几次搀扶, 浮现楚存阙握着她的手叉鱼,甚至于, 空蕩蕩的手背上,也浮现出温热的触感。
更令她燥热的是, 她也察觉到父母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麽?
玉胭想解释,却又无从说起。
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跟在玉家夫妇身后进了正厅。
然要与楚存阙擦肩而过时, 他也自然而然跟在她身旁, 与她比肩进屋。动作熟稔,就好像他等在此处, 就是为了同她一起进t屋。
虽然玉胭知道, 按照礼数, 楚存阙与她是夫妻,他们该一起进去, 但玉胭胸口堵得那口气,堵得更厉害了。
从前都少有这般。
玉家夫妇确实是这般想的。
楚存阙是个好孩子,京中旁的男子,大抵挑不出几个品行才能比楚存阙更出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