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与夫君和离前(2)
作者:娓而
出狱后的不多久,玉胭在家中被人迷晕,再睁开眼,已经被一伙流寇绑到了一处破庙。
而在死前最后一瞬,玉胭看到满身血污来救她的楚存阙。
那时玉胭才明白,楚存阙很好很好,是她的偏见令她一叶障目。
玉胭抚了抚仍旧残余了死前细碎疼痛的心口,从回忆中回神。
若不出意外,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楚存阙是今日进的京。
玉胭弯起眸,到柜子里翻找针线。
玉胭娇生惯养长大,少有碰女红,是以她对针线活实在谈不上熟稔。
不过她阿耶总夸她做的鞋软。
玉胭想为楚存阙做双春日穿的靴子。
虽然楚存阙是将军,不缺穿的,但是这是玉胭的心意。
上辈子楚存阙两次搭救,对玉胭恩重如山。
重活一世,玉胭想对楚存阙好些。
玉胭取出压在柜子最下头的针线,心中正思索着,外边素月匆匆跑来:“夫人,将军回来了。”
他回来了?
玉胭往不远处的花窗望了眼,天色还早,没过午时。
上辈子,玉胭是夜里见到楚存阙的。
玉胭想了片刻,明白了。
从前她同楚存阙关系不好,还不喜欢身边的人时常提起楚存阙。素月定是知道这点,所以楚存阙回府时并未告诉她。玉胭自己都想不明白,认识她的人都说她性子一等一的好,她自己也觉着她性子不算差,偏偏到楚存阙这里,她又十分刻薄。
她不许下人在她跟前提起楚存阙,不喜欢楚存阙踏入她的院子。
应是如此,前世素月才不曾知会她。
而今生素月知晓她心意的转变,自然会向她传递楚存阙的消息。
玉胭将针线放到桌上,拎起伞往外走。
走了几步,又折回屋取走方才素月送来还不曾打开过的食盒。
玉t胭的居所,是新婚夜以后楚存阙要她选的,彼时玉胭想着离楚存阙越远越好,选了离楚存阙院子最远的玉露堂。
她走得快,天又下着雨,没多久,裙摆就已经被雨水氲湿。
布料湿漉漉贴着肌肤,不太舒服,玉胭咬咬唇,忍耐下来。
走到半道上,玉胭脚步忽而又放慢了。
越是快要见到楚存阙,玉胭心底越是紧张忐忑。
她习惯了不待见楚存阙,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楚存阙,她也不知楚存阙会不会觉着她的变化古怪。
她又安慰自己,上辈子她待他那般疏远不喜,楚存阙都能两次搭救,想来楚存阙面冷心热、胸襟宽广。既如此,她何须忐忑?
到楚存阙院外的时候,雨势还大,玉胭远远就瞧见擡着箱子进出的下人。
楚存阙孤僻寡言,院里伺候的下人不多,三两个,玉胭都是认识的。
年长那个是照料楚存阙长大的老仆李伯。
李伯两鬓斑白,曾经楚存阙寄住玉府时,玉胭便时常见到他。
见到玉胭,李伯顿了一顿,旋即朝玉胭和蔼道:“夫人。”
玉胭张张唇:“李伯,他……”
似是觉着用“他”来称呼不大妥当,玉胭改口:“楚存阙可在院内?”
李伯禁不住打量玉胭。
玉胭不喜欢楚存阙,这事在将军府不是秘密。
嫁来将军府后,除却新婚夜,玉胭不曾再踏入楚存阙院中半步。
连将军南下那日,玉胭也不曾出府相送。
今日玉胭破天荒过来,还问起楚存阙。
玉胭爱洁,往日见玉胭,她总是干干净净的,今日却是难得的狼狈,虽说撑着伞,然玉胭仍是淋到了雨,脸颊上发丝沾水湿漉漉贴着额头,藕粉裙摆下更是沾满泥污。
一看便能猜到玉胭走得有多急。
玉胭又探过头,朝院内望去,似是心情很好,眼角眉梢都溢出浅浅笑意来。
李伯看着楚存阙长大,自然盼望楚存阙与玉胭能夫妻同心,他福至心灵,忙将手中提的箱子递给身后仆从,一面引玉胭进院,一面道:“方才将军才离府进了宫,约莫午膳后回,夫人不若留在青竹院,老奴吩咐厨房做些夫人爱吃的。”
玉胭轻顿了下。
听素月说楚存阙回府时,玉胭几是想都不曾想便赶了过来,自也没想过楚存阙方回府就入了宫。
不过这些都不打紧。
玉胭甚至悄悄松了口气,楚存阙不在,她能多点时间想想怎样面对楚存阙。
玉胭温声道:“李伯,不必麻烦,简单做两样便好。”
进屋时,时辰还早,怕玉胭乏闷,李伯特去取了几本杂书给她,都是雍京城内正兴的话本子。
从前玉胭在将军府内閑来无事时,便时常看些话本消磨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