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与夫君和离前(127)

作者:娓而


可那场面,血光四溅,玉胭光想想,就有些发怵,真到那种时候,她能下得去手麽?

玉胭眸光闪了闪,双手微颤了下,掌心打滑,匕首差点从手中掉出去,连双腿亦有些发虚。

大抵楚存阙看穿她的心思,知道她的心软,他告诉她:“杀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倘若手软,无疑是给敌人杀你的机会。”

是,贼人都杀到跟前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如何还能再心软?

玉胭重新用力握起匕首。

身旁,楚存阙一点点教她:“射箭时,要快、要準,用刀,亦如此。”

“趁敌人不备,朝他要害处攻去,一击毙命。”

他无疑给了玉胭莫大的勇气,只听见他的声音,脚下就犹如再次踩在坚实土地上,玉胭不自觉便跟着他的话,擡起手,往前刺去。

等到玉胭拔出匕首,楚存阙才继续:“要想刺穿草人,并不难,然活人的皮肉,却不似草人这般柔软。”

玉胭明白。

草人轻飘飘的,捅进去,不费力。

下一击,玉胭更用力了些。再拔出匕首,她问楚存阙:“这样,行麽?”

在这样的氛围里,玉胭也顾不及再想东想西,全部的心神,都倾注于手中那把匕首。

他声音很轻,轻轻地应:“可以。”

楚存阙想的,远比玉胭要多得多。

然他最终什麽也没说。

他看向玉胭,“人的眼睛脆弱,你可以试着,往敌人的双眼上刺。”

他道:“一片碎瓦,一支筷子,一支簪子,你能找到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你的武器。”

玉胭听他的话,擡起头,朝稻草人的眼睛处看去。

男子身形大多高大,而死士打手之流,更会从男子中挑出较为强壮高大的。玉胭娇娇小小,要想刺到这些人的眼睛,不算容易。

玉胭显也意识到了,她为难地看着稻草人。

她能是能刺到,但因为手要往上扬起,她动作不够迅速敏捷,恐怕手擡到一半,就会被对方发现。

楚存阙道:“要找準时机,趁他弯腰时,用力刺去。”

玉胭点了点头。

楚存阙事无巨细:“也可再匕首中抹上毒药,只消割破对方一点皮肉,等到毒药发作即可。”

他在往后说,玉胭却开始心不在焉。

他语气清寒,但其间的关切,却掩盖不住。

玉胭心底痒痒的。

楚存阙低头,就见玉胭眸色涣散,不知在想些什麽,他不由提醒:“认真听。”

是提醒,但他的声音并不严厉,相反,是令人意外的和煦,他好像放缓了声音,带上大雪融化后的温暖。玉胭察觉得到,他倾注的耐心。

玉胭慌忙回过神。

心尖更痒了。

成华公主的话再一次自耳边响起。

她再无法静心听下去。

玉胭朝他道歉:“我可以,改日再学麽?”

不想他再白费口舌,今夜,想来他说再多,她都无法听进去。

楚存阙颔首:“也好。”

玉胭擡眼看向他:“你平日忙,早些休息。”

然楚存阙并未着急离开。

他先前答应帮玉胭查那壮汉,玉衡关押的那壮汉,需知会玉胭。

他告诉玉胭:“你所查的那男子,有了些眉目,他是死士。”

玉胭一愣:“死士?”

她眼中惊讶。

那山贼,怎会是死士?

她记得的,上辈子,那山贼在她临死前,同她说过,他不满父亲新政,这才掳走她,想要用她要挟、报複父亲。

而今日楚存阙告诉她,那山贼,是死士。

玉胭只觉从脚底往上,寒意阵阵泛起。

她早该察觉不对劲的。

上辈子那山贼自称不满新政,这辈子自称弟兄无故被楚存阙屠戮而进京。

他就像一块砖石,哪儿需要他,他就往哪儿走。

楚存阙问:“你,认识他?”

反应不及,玉胭差点儿,就点了头,她连忙摇头:“不、不认识。”

玉胭不擅当着人的面撒谎,她自己或许不曾察觉,但身旁人却能看个一清二楚。

她眼神躲闪,双手用力。

真话假话,叫人一目了然。

玉胭后又解释了些,她说她其实认识那壮汉,还将事情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大意便是说那壮汉,在她铺子外行迹可疑。

只是越往后说,她声音越低:“就是这般,我才会叫阿兄去查他。”

她连头都不敢再擡起,仿佛心虚于欺瞒:“他、他既是死士,定是受人指使……你定要小心他背后的主子。”

楚存阙凝视玉胭许久,最后别开眼。

她有心隐瞒,或许另有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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