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兮美人(重生)(203)
作者:春潭砚
甘棠目瞪口呆,暗忖何处来的钱,只怕又是客卿给自家公主玩笑,回去一五一十告诉姒夭,惹对面蹙眉,“钱财来路不明啊。”
“姐姐又多虑,以客卿在齐国的地位,算不得多。”
“你没注意吧,他和我出来时只带两个小包袱,里面都是衣物,安车又全是咱们的东西,到哪里藏钱!”说着叹气,心里没底,“真摸不準呀,算了,管他呢,反正有钱就花,就是太浪费些。”
脸色一会儿一变,引甘棠忍不住乐,点灯点得笑盈盈,伺候着梳洗时也忍不住抿唇,在铜镜里的那张脸啊,简直和朵花似的,姒夭只觉莫名其妙,“今日那个老板是不是给你t个金簪子啊,有什麽好事。”
“哪能吶,我是替姐姐高兴,姐姐看不出来。”小丫头从铜镜里望她,目光灼灼,“以往在楚宫,什麽好东西没见过,多少钱没花过,哦不,应该说钱财啊,压根进不了姐姐的眼,何时学着节俭了,虽说在齐国日子苦,到底也有人帮衬,如今还积攒下两箱财宝,怎麽反而越来越会算计了吶,有句话叫什麽来着,当家才知柴米贵,我看姐姐真是个好夫人。”
一番话说得遮遮掩掩,字里行间还不是笑她嘴上硬撑,说做幌子,实际上盘算得细,为人家掏心掏肺。
姒夭嘴一抿,“少讲几句吧,大冬天的也不嫌冷,我本来就是心善,既然答应主家,总不能都挥霍了去,你吃什麽?家里的仆人吃什麽,以为我是为他着想吶——”
“姐姐说什麽啊,我可半句没听懂,他——那个他又是谁!”
姒夭脸一下烫红,伸手去打,却见小丫头转个圈,端盆跑开,只得起身关门,“没几天就学坏了,大冷的天,存心把我冻坏。”
还没合上,又被砰地一臂推开,露出丰臣的脸,“夫人要把我关门外啊,还是开门来迎。”
“想得美,自然是关到门外。”一边说着,怕人家看到两颊红晕,赶紧坐回妆台前,一下下散着头发。
丰臣净完手,兀自站在后边瞧,烛火融融,映在乌发上,泛起暖色流光,四处一片寂寞,美得惊心动魄。
他想起那一次在丰家,姒夭站在树灯前的背影,自己也是这样看着,心境却大不相同,那时有太多的误会,太多的不可言说,对方心里又藏着莫大的委屈,而如今大仇已报,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喜欢她自然而然,随性而生的态度,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目光停留太久,让姒夭浑身不自在,“看够了没,人老珠黄有什麽可看,不会是在镜子里欣赏自己的容貌吧!”
她习惯与他说笑,自顾自地乐,丰臣两步向前,伸手递来竹筒,“夫人,请笑纳。”
“什麽东西?鬼鬼祟祟。”接来还不忘揶揄,“不会是钱吧。”
“我夫人真是钻到钱眼里,这个比钱好。”
“比钱好的东西不是没有,只怕不多,再说我也未必消受得起。”
将竹筒打开,落出一张红色帛纸,瞧上面写着潇洒俊逸的字,便念起来。
“桃之夭夭,宜家宜室,今夕何夕,三星在天,谨以白头之约,永结鸾俦,共盟鸳蝶,此证。”
不觉愣住,还以为没看清,又屏气凝神在心里默读了遍,果然啊,竟是一纸聘书,婚书。
“给我的——”扭头看来,倒是满眼天真的疑惑,“你给我这个做什麽?”
“下聘书啊,夫人糊涂了。”对面的眸子越发柔情缱绻,目光中又含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对面人会碎了似的,俯下身,单膝跪下。
“娶妻乃人生大事,夫人总不能随便跟了我,当然要三书六礼,娶进家门,你忘记我曾说过的话。”
忘倒是没忘,就是觉得不像真事,她在高处,他在低处,这样的位置也奇,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之人,突然谨小慎微地跪在跟前,任谁都要如坠五里雾中。
“上卿戏做得好绝呀,连我都快信了。”
若是真信,绝说不出这种话,丰臣也明白,信任并不是一日两日可以生出来,他也无需辩白,笑着问,“无论怎样,婚书写的还行吗?”
“挺好,你找人来弄,还是自己亲笔呀。”她也抿唇问,很高兴能转移话题,不知为何,明明是假,却挡不住心口发热。
“当然我写,怎可假手他人,你看上面的墨迹还未干啊,我想了几日,总觉得不够好,写的多吧,太矫情,要是少,又怕意思不尽,想来想去,才弄出几句。”
“你是天下大才,随便两句也是好的,怎麽倒对自己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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