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兮美人(重生)(201)

作者:春潭砚


姒夭余光瞧对面满脸喜滋滋,明白人家恨不得假戏真做,夫人那叫得一个亲,“你懂什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别怪我啰嗦,千万别指望那个鬼,哪天要了咱们的命,还稀里糊涂不知道呢。”

“我便是个鬼,也逃不过夫人如此机灵的人。”

门吱呀声打开,丰臣从外面进来,听见主仆二人在说话,觉得甚为可笑,如今听惯对方一个鬼,一个冤家的叫,竟别有番亲昵滋味。

两步绕过屏风,坐在榻边,看甘棠端着洗脸盆出去,姒夭仍趴在妆台上,一脸丧气。

“你不是个鬼,是什麽?好不容易逃离齐,大仇也算报了,总该谋划将来,哪知又到安,简直比以往还没活路,看看这高墙深院,连句真心话都没人讲。”

“夫人可以与我说真心话啊,我愿意听。”丰臣靠在软枕上,满眼好兴致,“比如今日做了何事,或是看到漂亮的衣服物件,伤心也罢,高兴更好,都成。”

他竟如此悠閑,惹得她从妆台蹦过来,伸手去拉,“你倒得意,回家就躺着,我今天不都被你安排得满满当当,哪有自己的时间,还问我。”

丰臣被她拽得坐直身子,眸子里的笑意更深,“我知道你无聊,现在不是才来嘛,过几天就好了,想去哪里就去,只要让段瑞安跟着就成,等咱们忙完大事,哪怕出城也使得,之前不是讲好了,要给侯丫送钱,我与你一起,等过完冬,安国冬天雪下得厚,不便出行,你没听说过在这里的人要窝冬。”

她当然晓得窝冬,不就是天天不出门,有何区别,反正现在就如一只雀,到院子里转悠,便新鲜了。

“人人冬天都能閑,就你忙,刚才和段瑞安在书房里面嘀嘀咕咕什麽?”

她又推了推他,擡腿从对方身上迈过去,躺在边上,新拿来两个软枕,放在俩人中间,泾渭分明地躺着,问:“不会又在算计我吧。”

“夫人就不能盼点好,你与我现在还分谁算计谁啊!明明同t条船上的人,天下再没有比咱们近的关系了。”翻个身,看那高高的软枕,只挡住她一只眼,笑了笑,“好好睡吧,别胡思乱想,我自然有大事,但绝非算计你。”

他的大事也多,姒夭懒得管,困得打哈气,“你的筹谋谁也料不到,不过就是寻思到安国当什麽官吧,我看那个太师啊,蛮想让你直接入朝辅佐王上,但你又不给準话,俩人东说西说扯太极,其实说白了,不就是你不愿意嘛。”

丰臣看她讲得头头是道,绕有兴致地问:“那夫人觉得我为何不愿意吶。”

“这还不简单,如今的君王,你不满意罢了。”忽又压低声音,眯眼看锦帐上的蔓草花枝锁绣①,五彩斑斓,笑了笑,“你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他,有什麽难猜,自古以来,君臣之间也要对脾气呀。”

话虽简单,道理却都有,丰臣垂眸,“人常说知夫者,莫若妻,既是如此,我还有什麽可讲,不用言明,你也知道。”

巧舌如簧之辈,明明在那里躲躲藏藏,话不讲清楚,还要给自己戴高帽,姒夭闭上眼,再不搭理。

隐约听到对面翻身,温热呼吸越过那高枕,直接撒到耳边,她刻意挪了下,寻思是不是天气太冷,人家要往里去,却听丰臣轻轻问:“夫人喜欢这间屋子吗?哦不,我的意思是整座宅子。”

房屋都是经过段瑞安精心挑选的,不大也不小,两三个院子相连,里面种着不少绿植,若比丰家肯定寒酸,但安国本就贫困,已是不错,姒夭睡意朦胧地回:“挺好的,你要换地方啊!”

“我去哪都一样,不过问夫人喜不喜欢,或是有没有要添减之物。”

“我看你钱多到没处花,花不了就存起来,要麽给我呀。”迷迷糊糊仍不忘算账,只恨手边没个珠算,“你如今只花不赚,又无朝廷封赏,总要为今后日子做打算吧,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别嫌我啰嗦,生在富贵之人没吃过苦,不晓没米下锅有多难,我饿肚子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逍遥吶。”

声音渐渐淡了,不一会儿便睡着。

他以前也听过这话,看来是真的,虽说仍有许多不明白的之处,心里却忍不住疼惜,伸手过来,将被子给对方拉紧,“以后不会了,你且放心。”

一场大雪落下,整座阳城白雾茫茫,安国的冬天漫天覆地,终于是来了。

屋子里烧起炭火,小竈里的酒常温着,人们都穿上厚衣服,一个个圆鼓鼓,像个球似的,走路好似滚来滚去。

丰臣很少出门,也不见客,只在屋子里看书,或是陪姒夭说话,听说何处有好吃的,便带对方出去,或是首饰铺子又新上珠宝,也吩咐店家拿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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