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兮美人(重生)(185)
作者:春潭砚
他不觉露出钦佩之色,“三公子竟能在这里住如此久,想必大叔是个极为可信之人,真是三生有幸。”
被风度翩翩之人夸奖,侯大叔的脸也红起来,只是肤色太黑,那红显得油光发亮的,直接端起酒,与对方推杯换盏。
“我就是个穷苦人,吃的也不好,但酒管饱,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别急着走。”
交谈甚欢,夜渐渐深了。
等到休息时,侯大妈不知从何处抱来一床新被褥,上面花花绿绿,补丁各色齐全,但蓬蓬得十分棉软,可见为他们特意找来。
“别嫌弃啊,我们都是整个一家人,不分男女兄弟姐妹睡同张床,想来你们不习惯,就住旁边那个竈房吧,粮食旁边铺上席,挺好的。”
丰臣答谢,“客随主便。”
姒夭怔住,昨夜已经稀里糊涂睡了一夜,今天总不能照旧,那从今以后,还不知对方要游历多久,难道都这样,快步向前,“哦,今日与侯丫一见如故,要不我们去那边睡吧。”
小丫头高兴,正想说愿意,一把被柳大妈拉到旁边,“不好,你们是夫妻,不能分开,分开不吉利。”
百口莫辩,姒夭尴尬地笑了两声,伸手接过被褥,狠狠地瞪了丰臣一眼。
人家视若无睹,端盏油灯往竈房走,先将席子铺好,又把褥子放上,钻进去暖和舒服,总比靠在山洞的石头边强啊,既来之则安之,姒夭将被子往身上拽,“上卿,咱们也算难兄难弟了,啊不对,难姐难弟。”
瞧对方把身上挂的玉佩和香袋取下,十分小心地放到边上,心里又开始翻腾,人家既然已经猜出香袋是甘棠为自己所绣,为什麽还挂着,真有点看不懂。
丰臣回头,见姒夭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若有所思,满脸精神,他往后一靠,闭上眼,“殿下还不睡,我可累得不行。”
“只有你一个人累嘛,我比你还累。”说着翻个身,喃喃道:“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菜汤喝太多,肚子难受。”
“公主还嫌多啊,第二碗都是我帮你喝的。”
既见君子(六)
对方不吭声, 身子扭来扭去,连斗嘴的劲都没,想来真难受,已经熄了灯, 不好再找人点上, 丰臣低声问:“殿下如何不舒服?我身上有药。”
“药就不用了, 太苦, 已经满肚子苦粥, 还要再吃药, 只会更难过, 揉一揉就好。”
丰臣躺回去,又等半晌,却听旁边动静越来越大,始终未睡熟。
抹黑找到包袱, 从里面掏出一副消食贴, 悄悄递过去, “不用吃,只管敷上就好, 药效可能慢一点,总比忍着强。”
姒夭哼哼唧唧,伸手拽来,“有这样的好东西也不早说, 看着我难受。”
埋怨里又全是娇嗔, 让丰臣听着心生怜惜,“公主会不会贴啊?要放在肚脐下三寸, 刚刚好。
“放心,我摸得準, 自己的身体还不晓得啊。”
一边解开束腰,将消食贴往下挪,找的肚脐倒不难,但恰巧下三寸,不上不下,黑夜里又看不清楚,稀里糊涂,寻思弄个大概就行。
翻个身,不知是不是由于心理作用,似乎觉得好些,昏沉沉睡着,哪知后半夜又胀得厉害,忍不住埋怨,“什麽贴嘛,根本没用,哎呀——”
丰臣压根没睡,瞧她双手捂住腹部坐着,也从席上起来,“公主再忍忍,我去点灯。”
说着要走,被姒夭一把抓住,“别了,人家都睡了,闹出去不好,显得我娇气。”t
她本来不就是娇生惯养嘛,一个公主,衆星捧月又有什麽不对!丰臣觉得有趣,不过瞧对方正受罪,却是笑不出来,“那殿下要如何?给你弄点水。”
“省省吧,吵醒人还不都一样。”用手撑住席子,挺直腰杆,似乎觉得好些,“我跟你说,咱们初来乍到,还不知对方什麽人吶,千万别让看出短处。”
原来在乱操心,好像住进黑店,再说吃得不合适,算哪门子短处。
有时胆大妄为,有时谨小慎微,言行举止与身份极不相符,他突然想起那个梦,好像得到某种隐喻似的,将被子边角掖紧,好让对方暖和些,轻声问:“殿下以前是不是受过不少苦。”
姒夭抿唇回:“对啊,早跟你说过不信,天天讲我养尊处优,你看我哪像养尊处优的人。”
“我看哪里都像,本来就应娇养着长大。”
他说得真心话,虽然粗布麻衣在身,依旧掩不住婀娜多姿,细腰如柳,银白皮肤还有那红豔豔的唇,花朵般香味扑鼻,难道不该被人捧在手心。
“上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少拿你的经验看人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天下之大,境遇各不相同,以后你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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