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正邪间反複横跳(10)

作者:南南不晚


他如今感觉自己虚得很,脑子也不清醒,若不是天天这个点起,身体已经养成了习惯,他怕是也要睡到太阳当空了。

他轻手轻脚走出房门,看见曼曼还是熟睡的模样,才放心离开。

虽说顾清疏让曼曼来看着他,但是曼曼每日的功课和晨练也不能落下,不对,在曼曼这里,压根没有晨练,只有午练。所以他不仅要算账,还要帮曼曼批改功课,指点武艺。

他算是明白顾清疏在搞什麽鬼把戏了。

这明明就是让他帮忙带孩子!还是最会折腾的小孩!

十四五岁是男孩最不好管的年纪,闹腾,不服管教,还爱熬夜。

这是从身体和心理上折磨他。

偏偏他又对小孩没有办法,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惯着。

倒是岑酌会带孩子,曼曼十岁就跟着他,认他做师父,对他只有敬畏,甚至可以说是怕。

岑酌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但是又极好说话,可曼曼看着他师父那张脸,便安分了许多。

早知道就该和岑酌请教一下的。

刚想到这,门外便有脚步声传来,不慌不忙,矫健有力,他一听便知道是谁。

某个小兔崽子的克星来了。

岑酌推开藏书楼的门,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愣住了。

门口全是某个小朋友折的纸,书柜上能看出被刀划过的痕迹,地上散落的宣纸上画着各种各样的刀,还取得有名字——无敌屠龙大宝刀。

而樊璟正从书案的纸堆中擡起头,眼下一片青黑,双眼无神,目光呆滞,灵魂出窍。

“樊璟,你一宿没睡吗。”岑酌绕过地上的纸堆,走到樊璟面前,看着他呆滞的眼神和熊猫般的眼圈,不由感叹道。

樊璟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方才明明不困的,可他一看到书案便忍不住趴了上去,这困意就上来了。

“睡了,但和没睡差不多。”樊璟打了个哈欠,反问道:“曼曼平时都是丑时睡的吗?”

岑酌歪头,一脸困惑:“一般我要睡时便会看着他先睡的,你不会纵着他胡来吧。”

“本来是要早早睡的,可他躺下不一会儿便开始谈天说地,差点下床给我表演一段舞刀。”樊璟扶着自己昏昏欲睡的头,继续控诉:“他还真下床了。”

岑酌被樊璟的话惊到了,曼曼平时在他面前,他说往东,曼曼绝不敢往西,俨然是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他看着书架上的刀痕,突然明白了。

那孩子多半是在屋内练刀法,真是欠收拾了。

他转身想把那小兔崽子揪下来好好收拾一番,樊璟看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猛的拽着他的手腕。

“别别别,孩子都是这样的,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打仗呢,哪要那麽兇。”樊璟生怕岑酌当他面打孩子,急忙拦着。

而且曼曼昨日还说了不少像“璟哥好”“璟哥比师父好”之类让人心情愉悦的话,他总得拦着点,不然怎麽立住自己在曼曼心中伟岸的形象呢。

岑酌似是听进去了樊璟的话,才止住刚才的想法。

“罢了,下次你可别再纵着他了。”岑酌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着无奈。

樊璟撒开手,揉了揉眼睛,透过指缝瞥了一眼岑酌:“你还说我呢,你对曼曼这麽严格,为何对顾清疏就这麽纵容。”

“她明明不值得你这样对待。”



同路

樊璟不理解岑酌对顾清疏没底线的偏袒,岑酌也不理解樊璟对她如此深的成见。

“值不值得,我心里有数。樊璟,她或许没有你想的那麽不堪。”岑酌将书案一角的纸扫开,坐在上面,看着樊璟。

樊璟托腮仰头看着岑酌的脸,目光对视,深吸一口气。

“她不是岑醉,她只是一个没有来处的恶鬼,你若是一直纵容她,袒护她,早晚有一天会遭反噬的。”

眼前高大的男子目光异常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她和阿醉,我分的很清楚。我从前是把她当做阿醉才对她多加照顾,但现在不是,我看得出,她本性不坏。”

“你为什麽不试着了解她,接触她,为什麽听信锦岚的片面之词,你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樊璟听了岑酌的说教,心一沉,确实,在锦岚同他说了顾清疏的不好之后,他的成见便越来越深。

他依稀记得,在顾清疏刚出现的时候,他对此人并没有什麽看法。再往后,便像是疯了魔一样的针对厌恶她。

岑酌见樊璟低垂下眼眸,像是在思考,于是继续说。

“你不妨先放下心中的成见,仔细想想,你对她的意见,真的是出自本心吗,你究竟是为何想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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