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造反,但夫君是忠臣(165)
作者:一杯麦冬
她的态度十分坚决:“无论如何,这三处城池的百姓都要撤走。”
任永望迟疑道:“是不是将大家集中起来,商议一下,比较稳妥?”
商议,不仅仅是商议,还是避免一个人扛下所有罪过的方法。
若是其他人都不同意,漠北将军一意孤行,最终导致西疆防线崩毁,大魏败亡,那漠北将军会成为千古罪人。
若是其他人都同意,即便最终得不到什麽好的结果,至少,这是所有人共同认为的,不得已而为之。
沈妙妍却是摇了摇头。
她转头看向人任永望,面具上黑漆漆的眼洞直视着他:“不能。”
任永望这才想起,是了,是不能说的。
军中的奸细还没全部抓出,若是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地搞什麽商议,计划一定会全部败露。
这同他们僞装地龙翻身的天官文书还不一样。
战时,普通书信不通,重要的书信走的都是军方的路子,他们想要拦截,修改,僞造,都不算困难。
这些都有机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商议军粮去向,却是没有办法的。
只能是将军本人因着地龙翻身一事,体恤民情,下放部分军粮。
这或许会引起一些将领的不满,但至少不会暴露将军的真实目的。
任永望心神俱震,他有些颤抖着声音:“末将原替将军分忧。”
沈妙妍轻笑一声。
任永望的意思无非是说,他愿意替她扛下这个罪名。
但是,为什麽会是罪名呢?
她会赢的。
沈妙妍一路走来,冒得险不计其数,但她从不退却。
原因很简单,如果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没有人会害怕前行。
沈妙妍此生最大的恐惧,皆在前世。
皆在那次入宫之后。
她像是被丢进了丛林。
原本以为的聪颖和狡猾,在锋利的爪和大张的血盆大口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
就连看似温顺的鹿,都可以牟足了力气,将她撞得血肉模糊。
而她,实在太过弱小。
弱小到他们甚至可以取笑她的反抗。
可她突然惊觉,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前世的那些痛苦了。
以她现今拥有的这些东西,即便不再继续前行,她的身后也不再是万丈悬崖。
重生以后的这些日子,她为自己搭建了结实的后盾。
她的身后一马平川。
那为什麽还要冒险前进呢?
因为前世的仇怨吗?
她有些愣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是,但好像,不只是了。
或许,还因为岭州的饿殍遍野,边疆的伏尸百万。
魏昌手中的那些权力,被他肆意挥霍,还不如给她。
她精心準备的那场豪赌,就等着敌方的将领上桌。
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猜猜碗中到底有没有银子。
论军事一道,她或许没有谢昭那样全面。
但她擅长豪赌。
两军对阵,可以是千军万马的较量,也可以只是她与敌方将领的一场豪赌。
她如果赢下这场豪赌,她便可以站在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去看魏昌,看整个大魏。
*
银针刺入后脑。
一瞬间,谢昭绷紧了肌肉,却又很快地放松下来:“抱歉。”
向来擅长嘲讽的医圣,看着他当真放松周身,竟是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他虽然说了叫他放松,不要乱动,但是他是没抱什麽希望的。
只是做好了他乱动,就给他弄晕的準备。
要知道,他用的针法,和常规的那些不同,入针瞬间便有极其尖锐的刺痛与酸麻传遍全身。
这套针法疼痛之剧烈,常人几乎没办法保持清醒。
他竟然还能放松下来。
倒是能忍。
这个时候,又看不出当初那份一心求死,用什麽药都吊不回来的丧气模样了。
他难得好心地与他说话,让他有机会转移一下心神:“你知道你现在是什麽状况吗?”
谢昭抿着唇,冷汗从脖颈划下。
半晌,他猛地喘出一口气,趁着李淮还没有入下一根针,回答他的问题:“除了眼睛,还有……”
李淮颇感兴趣地扬了扬眉毛。
谢昭被他带走以后,几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几日,他下了猛药,每日才能堪堪清醒几个时辰。
这几个时辰,他还是一直被迫躺在床上的。
这样他也能知道自己的情况吗?
“还有……腿,对吗?先生?”
这对夫妻!
李淮没作声,直接捏起一根银针,刺入穴位。
谢昭当即紧闭双眼,指尖掐得青白。
随后,他极其缓慢地放松自己紧绷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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