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鸾薄幸(183)
作者:白鹤初夏
龚义坐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忙给她倒了茶水,“夫人慢点吃,我娘这糕点用料十分扎实,你小心别噎着”。
沈时卿端起来茶水想喝,却被翠湖拦下来,她抱歉地说道,“敢问公子家中可有白水,我家夫人近日肠胃不佳,不能饮这清茶”。
沈时卿抱歉笑笑,“无事,适量饮用一些没关系的,况且这糕点配茶才是美味的,刚好能消解一些腻味”。
龚叔像是回忆起什麽,大笑着给龚伯母说道,“我竟没想到这世上除了我,居然还有小姑娘爱吃你的糕点”
龚伯母瞪他一眼,“这说明夫人才是个懂吃的人,糕点做那麽甜腻,吃多了对身子不好”。
沈时卿分了两块给冬生和翠湖,擡头笑看着他们互相斗嘴,“我现在也这般觉得,甜腻的东西吃多了犯恶心,还是原滋味的好”。
龚义见沈时卿没有什麽富贵人家的架子,与她也亲近了一些,啧啧两声夸张道,
“夫人你还真是与衆不同啊,你都不知道我家有个小妹最讨厌吃我娘的糕点,以前每逢年底我们回阳州去看他们,小妹都怕极了我娘塞给她糕点,不吃要被她娘责骂,吃了她又觉得难受”。
龚叔一听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拍着龚伯母手背嘲笑道,“是啊,杏林那小丫头,之后每次我们要回去时,便提前两日装肚子疼来逃过这糕点,你当时不还奇怪了好久她这肚子为何年年疼的那麽準时吗?”
龚伯母这才恍然大悟,佯装生气地说道,“好啊,我还以为这小丫头当真是肚子疼,原来是嫌弃我这糕点”,
沈时卿听着他们说自己的往事,再也没忍住,一颗眼泪猝不及防滑落,掉在了手上,幸好她低着头没人看见,她赶紧擦掉又啃了几口。
现在不嫌弃了,她在心底念道。
沈时卿吃完糕点,喝了几杯茶后,又说自己嘴馋想吃些酸梅,她给了翠湖和冬生几两银子,打发他们出去买些回来。
这里没有外人,她想了想决定主动问问,“龚叔,龚伯母你们可还记得当初宋家死时,有人深夜送了信过来吗?”
三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警惕地看着沈时卿,龚义问她,“夫人怎麽会知道宋家,又怎麽会知道有人给我们送过信?”。
沈时卿放下手中的糕点,“因为那封信是我托冬生送来的,是我想拜托龚叔帮我收敛宋家的尸骨”
院中寂静,只有竹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龚伯母眼眶渐渐发红,勾起了伤心往事。
龚叔狐疑戒备地盯着她,“夫人与宋家是什麽关系?为何要这般做”
沈时卿垂眸,紧抓着膝盖上的长裙,缓声道,“我与宋杏林情同姐妹,我不忍心见他们惨死,无人收尸,只是当时情势危急,不敢自曝姓名请你们帮忙,还请大家见谅”。
她话说完后的一瞬间十分厌恶自己,她恨自己竟然不敢说出顾息野的名字,她恨自己竟然在刚刚动摇了片刻,咽下了涌上喉间的名字。
一提起这事,龚义就像被点燃的火药,他拍桌而起,“前两日我们才听说是阮鸿祯那畜生害死的宋伯伯和杏林,我恨不能去他尸体上再泼些绿矾!”
龚伯母皱眉让他安静坐下,她看着沈时卿冷静诉说的模样,有几分心疼,“夫人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冒着危险帮宋家收尸”。
沈时卿沉着擡起头,看着他们道,“我姓沈,名唤时卿,你们应该听过我之前在宫中修画一事,这便是宋家的手艺,我跟着宋杏林学了不少东西,所以他们对我来说就是亲人一般”。
龚叔双眉紧锁,愣了片刻后忽然起身,看着她,“你..你就是谦王的三夫人,当今皇后?”
龚义和龚伯母都瞪大了眼睛,赶忙站起来对她行礼,沈时卿一手扶起他们弯下的腰,
“若你们不信,可尽管问我有关一切宋家的事情,我都知道”。
龚义双手还在发抖,“若我小妹知道她是被这畜生害死的,该有多伤心”
沈时卿看着他心疼的模样,骗他,“龚大哥,杏林不伤心,她死前我去找过她,她很好,走时没有痛苦”。
龚叔沉思良久,轻叹站起身来,看着沈时卿道,“娘娘请跟我来”。
她们带着沈时卿往偏房走,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祠堂,正中放着两块木牌,分别是宋远和,宋杏林的牌位
“让娘娘失望了,我们当晚去乱葬岗时,并未找到他们尸骨,连衣衫都没找到,只能立着两个空牌位在这里”。
龚叔眼底有痛色划过,他没能给自己师傅养老送终是他的心病,在短短半年内苍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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