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鸾薄幸(162)
作者:白鹤初夏
梁皇后脸色微变,但还算镇定,她身边的嬷嬷快速走出接过信递上来,梁皇后看后,眼眸里迸发出几缕杀机,
“简直是一派胡言,本宫又岂会去救一个罪人!”
她承认与否,对顾裔来说无所谓,便冷眼看着她的发怒,等她发洩的差不多了才关切安慰,
“娘娘不必恼怒,若是他屈打成招,栽赃诬陷您,我这就替您告到父皇面前,由儿臣替你做主”。
“不必,本宫清者自清!”,梁皇后强压着愤怒阻止,冷静下来后又觉得奇怪,顾裔为何要将此事告知自己?
他说的母子情分,只有蠢货才信。
“你今日来只是为了告诉本宫此事?”,她将信纸撚起,命人端来一盏油灯
烛火昏暗,该加大火势了。
顾裔起身走向殿中的中线位上,看着她说道,“儿臣今日来,确还有一件事情想求娘娘帮忙”
他双手被宽大的袖口遮挡严实,手心的一个小木盒被他捏的发热,“还请娘娘帮我阻拦禁军调查刺客一事”。
他此话一出,梁皇后瞬间擡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神色冷然又带着几分呼之欲出的激动,
“为何阻拦?这刺客和你有关?”。
顾裔并未解释或反驳,只是将身子挺的更直,一脸坦蕩,“有人窃入我房中,偷了我的箭,想栽赃嫁祸给我”
梁皇后收回被火熏黑的信纸一角,手中有了筹码,看向顾裔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从容,原来是有事相求。
她心中快速衡量着得失,究竟是先除掉顾息野,还是除掉顾裔,十分为难
这份认罪书对她来说十分棘手,可除掉顾裔的机会就在眼前,很难不心动。
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和算盘,顾裔笑笑,拿出袖中的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一颗小小的半截断牙,有些发黄
“娘娘还记得此物件是什麽?”。
梁皇后远远瞧不真切,找人拿近了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如见了冤魂一般,头上的金钗摇晃碰撞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她狠狠抓着木盒,脸色苍白看向他,“这…这是哪里来的?”
顾裔低头沉思了片刻,认真回忆着过去,
“儿臣依稀记得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也是下着暴雨,就如昨夜那般倾盆而下,我走过荷花池的廊亭下想躲雨,却隐约听着水池中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是有人落水
我走近了去看,那人竟然是小祀,我本想救他,可不会水,只能痛心疾首看着,幸好有路过的宫人将他救起,否则我这做哥哥的定要后悔一辈子”。
他痛苦而缓慢的诉说,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看着梁皇后,仿佛早就料準她有此刻的表情
“娘娘不妨猜一猜,那晚我还瞧见了谁?”
梁皇后不安,那晚的情形闪回她的脑海,那弱小可怜的身影仿佛正在面前扑腾呼救一般
是他自己站不稳跌入水中,是他身子太弱感染风寒而死,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她闭眼抛开脑海中的画面,再次睁眼后一片冰冷
她厌倦了,不想再继续谈下去
“你究竟想说什麽?”。
没看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顾裔觉得不够尽兴,若是传出去当朝皇后谋杀皇子,会不会比自己通敌私铸兵器还要令人震惊呢?
到底哪个才能在“青史留名”,他有些好奇。
“我知道娘娘只是失手推下小祀,可我担心父皇不信”,他关切担忧,为她考虑。
梁皇后恨意毕露,竟没想尘封多年不堪的旧事被他抓住了把柄,她十指因用力过度而扭曲泛白,从嗓子里憋出一句话来,态度强硬
“够了”
她停顿片刻,有过几分挣扎,“刺客一事明日便会结束”。
出了凤仪殿,日头斜下投在金黄色高墙下一片暗影,顾裔擡脚踩中一株指甲盖大小的野草
它经过无数个日夜才沖破湿冷阴暗的青砖与泥缝,顽强生长,却在寻常一瞬断了根茎
他垂眸看着,毫无波澜地跨步离去,或许再过半日,就有宫人将它连根铲除
野草无罪,只是生错了地方。
花灯节
京城逐渐热闹了起来,这几日一入夜,街头巷尾便早早地挂起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流光溢彩,宛如白昼,正在準备迎接一年一度的花灯节,
依往年惯例,本该由皇帝和皇后携文武百官登东城高墙观之,与民同乐,然而,今年却因为宫中频发的变故,便改在宫内举行。
虽然前两日已经抓到了刺客,可宫中依旧担忧还暗藏心怀不轨之人。
那刺客短暂地在宫内掀起一阵波澜,原是一场私人恩怨,兇手乃是皇后身边跟了约三十多年的老人,姓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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