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长得黑黑瘦瘦的，说话声音也很小，看起来总是怕人似的。

看见柳念娣，就让沈海平想起来部队大院以前的沈今夏。

毕竟柳念娣和沈海平坐在一起，两个人说话的机会最多。

她现在看见别人还不太敢说话，但是和沈海平总归是能多说上两句。

沈海平坐在座位上，就发现，今天柳念娣一直趴在那儿也不说话，蔫儿蔫儿的。

这两天他来的时候，柳念娣都会先和他说一声早上好的。

沈海平将书和作业本放到桌子上，问道，“柳念娣，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吗？”

柳念娣也不擡头，只闷闷地说了一声，“没有。”

后座的同学自然也看出来了柳念娣不对劲儿，小孩子好奇心重的同时，也是非常热心，想关心人的。

后座的两名同学也凑过来问。

柳念娣不得已才擡起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儿，有点儿困。”

沈海平明显发现，柳念娣的眼睛是肿的，眼睛其实也还是有些红。

显然是哭过了。

不过人家不说，他肯定是不多问的。

早自习的时候，班主任苏怀意进来了，“跟大家说的学费和书费都带了吗？”

下面稚嫩的声音响起，“带了！”

“我现在去收钱，你们都不要动，我会到你们的座位上收。”

苏怀意说着就从讲台上走下去，手里拿着笔和纸，收一份记一个人的名字。

大部分学生都交了学费，也有个别几个忘记带了。

到了沈海平这儿，他将钱递过去，看着苏怀意写了他的名字。

苏怀意问柳念娣，“柳念娣，你的带了吗？”

柳念娣的手捏着衣角，低声说道，“老师，我忘了带了，明天带行不行？”

苏怀意说道，“行，那明天记着点儿，别再忘了。”

“嗯。”柳念娣轻声应着。

这一上午，柳念娣都不说话，小小年纪看起来很忧愁的样子。

中午放学的时候，沈海平问沈海枫，“哥，要是不交学费会怎麽样呢？”

沈海枫说道，“不交学费就不能读书呗，会被撵回家。”

于飞旭过来凑热闹，“海平你不会把钱弄丢了吧？”

沈海平摇摇头，“没有，我交过了，我就是问问。”

于飞旭一边走一边踢石头子儿，“你都交完了问这个干嘛？”

沈海平说道，“感觉学费其实挺贵的。”

中午回家的时候，就郑兰花自己在家。

方晓洛去江城了，她去找店面了，想抓紧时间将面食店开起来。

反正方晓洛不在家吃饭，郑兰花觉得自己受方晓洛的熏陶这麽久，终于可以大展身手。

她中午做了土豆丝汤，还烙了饼。

沈海枫他们坐下来，“哇，奶奶，今天是你做的吗？”

郑兰花看着今天自己做的东西，也很自豪。

“快尝尝。”

沈海平还没吃，看着土豆丝汤金黄的，上面撒了绿色的小葱花，还不错的样子。

旁边的一摞饼，竟然惊奇地没有糊。

看样子没少放油，所有的饼都油汪汪的，似乎不错的样子。

沈海平伸出大拇指，“奶奶你今天的饭有进步。”

沈今夏爬上她的高脚椅，沈海枫拿个小碗儿给她盛汤，又给试了试温度，吹了吹。

沈今夏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口汤送进嘴里。

几个人一起盯着她看。

下一秒，沈今夏艰难地将汤咽下去，“奶奶，没有味道。”

郑兰花说道，“怎麽会没有味道，明明是土豆的原滋原味儿，你妈妈说的，原生态的味道最好吃。”

沈海平尝了一口，行吧，就像是清水煮土豆丝，总比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好多了。

沈海枫拿了两张饼分别递给沈海平和沈今夏。

然后自己又拿了一张，捧着送进嘴里。

一点儿不夸张的说，沈海枫咬的第一口，竟然没咬下来。

郑兰花还等着夸奖呢，“怎麽样，这个饼今天没糊。”

沈海枫费力地掰下一块儿放进汤里，“奶奶，咱今天中午石头饼泡水，也能吃的挺饱的。”

沈海平刚喝了一口汤，听见这句话直接歪过脑袋喷到了地上，然后一阵咳。

郑兰花瞪眼睛，“石头饼泡水？滚滚滚，别吃了！”

沈海枫就这麽被郑兰花给撵了出来。

沈峥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海枫一个人在大门外拿个小棍在地上画圈。

第163章 重男轻女

“你不吃饭，守在大门外干什麽？”沈峥问道。

听到沈峥的声音，沈海枫赶紧站起身，可怜巴巴地说道，“我被我奶奶给撵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