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惊鸿照影来(43)
作者:猫书1
稍后,皇帝压着跳动的太阳穴,道:“召太医去椒房殿为大皇子诊脉!”
口谕一下,皇后不得不带大皇子回椒房殿。
石亭中,皇帝和沈昭仪两两相望。
皇帝问她:“你到底想要什麽?”
沈昭仪道:“我要做皇后。”
皇帝气笑了:“庸之,你听听,简直不像话!”
庸之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昭仪娘娘一定慎重再慎重,小心再小心,切莫被表象迷晕了头,有些事是没有回头路的。”
任意心直口快:”在民间,便是贫贱夫妻,也知道把最好的留给最喜欢的人。陛下有那麽多女人,每个都是那麽好,可在您心里,究竟谁才是最好?“
“陛下面前,不可胡说!”庸之低声训斥。
皇帝思索片刻,红了眼圈,擡头望着沈昭仪:“当真如此吗?”
……
皇帝不愿将沈家搬离长安,便安置在离长安最近的郡县。
庸之送走他们,便背着包袱离了长安。
他回首一望长安城楼,此去一别再无相见之日。
长安之外,是大千世界。
两人边走边游玩,这日刚到应灵山脚下,在茶摊前喝着粗茶,便听旁桌的人谈论起长安城新鲜事。
九月十五,皇后病逝,刚埋下去皇帝就册封来路不明的沈昭仪为后。
沈昭仪为了巩固地位,给皇帝吹枕头风,封赏了几名投机之辈。
这几名投机之辈,是往年落第士子,专会逢迎拍马,奉沈皇后为圣人,竟连皇帝的圣旨都不放在眼里,却被皇后安插进六部大理寺等重要部门。
十月,大皇子不慎滑落太液池,这次没上次那麽幸运,被发现时尸体已经冷了。
十一月初,二皇子被乳母掐死在睡梦中,乳母随即畏罪自裁。
大理寺的人头发都白了,也没查到兇手,当然也可能被兇手收买,对线索和真相视而不见。
两个皇子接连离世,皇帝受不住打击,一卧不起。
但是臣子们的奏折都按时批改完毕,甚至早朝都按时到,只不过陛下病中憔悴,不愿百官担忧,便在龙椅前挂起一道帘子,每日早朝,陛下便在帘子后面倾听百官心声,然后回御书房出谋划策。
说起来最近皇帝出事风格大变,以往推崇仁政,现下却施行酷吏严政,稍有不妥,都可能下诏狱埋尸荒野。
那人指着应灵山,道:“据说那些大臣一句话惹的皇后不高兴,就被处以极刑,诛灭九族,丢到这应灵山喂狼。”
庸之道:“道听途说,岂可为真?”
那人说:“你要是不信,就亲自去应灵山看看,那里躺着的可都是咱们大越国的脊骨!”
任意不相信,非拉着庸之去看。
行至半山腰,便觉腥臭刺鼻,忍不住呕吐。
到达山顶,野狼环伺,尸骨成堆。
山间风起,吹起一张未烧尽的纸片,庸之捡起,仔细辨认,原是侥幸逃脱之人立下的誓言。
……誓杀皇后沈氏报仇……
去掉前因,除掉后果,只有这句最清晰。
任意问他上面写的什麽,庸之只说无非悼词而已,没什麽要紧。
他把纸张折起塞到怀里,心事重重的望向长安。
长安的风总能吹遍大江南北。
来年春三月,庸之和任意借宿一户农家,门前一株开的雪白的梨花,在夕阳下招着手的诱人。
庸之爬上树折枝,刚上去,被旁边敲门声吸引了注意力。
那扇饱经风霜的矮门前站了两个人。
红裙如血,白衣胜雪。
两人各自牵着一匹枣红骏马。
两人一样的冷漠,一般的孤傲。
暮色深深,晚霞如火,桃之夭夭。
夕阳将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虽数月未见,庸之第一眼仍认出了沈……皇后,而与她对峙的男子应是战功赫赫的庆国公苏在其。
他们两人不知何故聚在这一方人迹罕至的村落。
沈皇后说:“我先到的!”
苏在其说:“我先敲响的门!”
“你未下马便敲门,耍赖!”
苏在其道:“那是因为我马术高超,大不了本公子让你一回,我们同时出发,看谁先敲响门!!”
两人斗嘴不可开交,一个小童子从茅庐小跑着开门,说:“不好意思二位,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去了,你们改日再来吧。”
苏在其道:“去年云游,上个月云游,今天还在云游,他老人家已过花甲之年,身体比年轻人还好?!”
“说不定,人家只是不想见你而已。莽夫!”
苏在其回骂:“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别逼本公子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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