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图腾，对吧？”

见疤痕男没有否认，徐于渊紧接着问道：“你的同伙之中，有汉人吗？我曾在汉人那见过这种刀。”

她用手掂量着短刀的重量，短刀有些分量，黄铜的莲花纹样盘桓在上面，沉静，却像淬了毒般。

“你，到底是谁？！”疤痕男因失血过多而双唇发白，黝黑的肤色将他衬得像一团枯草。

徐于渊从男人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也深知再问下去不会有更多的信息了，转头朝托娅说道：“走吧，我问完了。”

托娅颔首，和徐于渊头也不回地走出帐房，朝门口的守卫说道：“丢蝎子洞里，不留活口。”

“是。”

德格部落中剩余的蒙古将士并不多，巴图很快便将他们集结在了望楼前。

“衆位将士，将大家召集过来，是想问问大家的想法。”托娅站在几十个将士的面前，被他们衬托得身材娇小，可她身上所散发着的气场却让人难以小觑。

徐于渊跟在她的身旁，凝视着她认真而坚定的脸庞。托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衆人说清，并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若是不想和我走的人，也可以留在部落中，我会为你们另寻出路。”

托娅将话说完后，认真地将每个人都看了一遍，等着他们的答複。

将士们与托娅一路走来，虽一开始对托娅有些偏见与瞧不起，但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中，了解了托娅的为人与脾性，因此也愿意追随着她。

“我愿意追随公主！”

“我也愿意！”

“我也是！”

……

不知是谁起了头，将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出列上前，单膝跪地抱拳，说出自己的决定。

令托娅意外的是，跟着她而来的将士都选择了继续跟着她，即便前方的生死未蔔，即使是飞蛾扑火。

鼻间微酸，托娅不愿在他们面前流泪，擡手将食指抵住鼻尖，将自己的泪意压下。

“好……好……”托娅心中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于是朝他们深深行礼。

这一行为可将将士们吓得够呛，直呼使不得，巴图上前将她扶起。

“托娅，那这部落中的人该怎麽办？”见事情谈拢，徐于渊将自己的担忧说出。

第25章

“我想留点人在部落中，四皇子普布他们虽不是什麽好人，但百姓总归是无辜的。”托娅顿了顿，再说道：

“如今局势动蕩，部落中若是没有人守着，怕是还要死好多人。”

德格赞普走时虽留了一队人马在部落中，但后来不知是什麽原因，出走了许多人，如今这偌大的部落主要是靠着托娅的蒙古将士在把守着。

托娅知道，她的这个举动势必会传到德格赞普他们的耳中，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所以她们要趁着这个空挡，先他们一步行动。

托娅很快便将一切事物安排妥帖，并嘱咐将士们，若是察觉到部落中有异样，在不伤及自己性命的情况下，尽可能地保全部落中的百姓。

徐于渊从马廄中将自己的马牵出，玉骐已有一段时日没有出来活动，急切的喘息与躁动的尾巴，无不表现出对外部新鲜环境的异常兴奋。

徐于渊笑着抚摸上它的头，对着它喃喃道：“玉骐，我们要去余部了，希望一切顺利。”

获得了徐家的线索之后，徐于渊自然是要前往余部。如今余部和觉如联手，与德格交战之际，若是想要得到更多的线索，那必然是要深入敌人的腹地。

而托娅的目的十分简单，那就是取普布的性命。若是她的丈夫单增还活着，那就一箭双雕，那单增也不是什麽好人。

这一目的与徐于渊不谋而合，于是两人便决定结伴，前往余部。

一家子的坏胚子！托娅在心中“呸”了一声，暗自骂道。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徐于渊牵着 玉骐来到托娅的身旁，温声说道。

“好了，我们出发吧。”

徐于渊翻身上马，与托娅并行着，巴图则是带领着将士们紧紧跟在她们的身后。

此时已是酉时，太阳斜斜挂在天边，向外扩散的余晖将天边烧红，人影被拉得细长，斑驳地洒在草地上。

徐于渊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地向前看去，鼻间贪婪地呼吸着这里清爽的空气，她很珍惜这里的每时每刻。等到了余部，她们所要面对的一切，怕是要更加複杂严峻。

徐于渊一行人的脚程很快，马不停蹄地走了一夜，终于在渐白的天光中，看到了余部的部落所在。

距离越来越近了，徐于渊在余部的望楼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与托娅简单打了个招呼，扬鞭策马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