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奕(20)
作者:梦在天涯外
“若是尽化虚无,你最爱的桂花糕、荷花酥也会不见,你就再也吃不到了。”
朱雀毫不在意,啄食着面前的糕点,动作优雅,速度却是风卷残云,“早晚我会把这些东西都吞噬掉,连着你一起,重归虚无。”
世间万物不过一场游戏,他输了一局,也赢回了一场。
只是他不知所谓相遇,不过冥冥天意。
如果他知道,他也会跟着尹秋梧一起,多踹地上的命运几脚……
姬淩归京
案发现场多为郊外,或是违了宵禁时间幽会的男女。至少有六具尸体,分别在不同的方位,有一处距大理寺极近,可见那东西当时确实盯上了自己。
第八具尸体被扔在了护城河里,捞上来的时候面目全非。一男子失魂落魄地站在尸体旁,腰间所坠的玉佩,是阴阳鱼的阳极。
护城河里鲜血淋淋,却衣冠整齐的女子是最新发现的死者,不过一天,尸体未曾腐化,可以说是里面最新鲜的,犯人留下的痕迹也最明显。尸体面目狰狞,动作僵硬扭曲,被扔进河里之前,怕是已经死了。白绫衫,月华裙,鬓边簪赤蝶,栩栩如生。这杀人者真是好兴致,活剥了人皮,却又恶趣味地为人梳妆打扮,穿好了衣裳。
赤蝶机械地摆动着绚丽的花纹,男子死死地盯着那该死的蝶羽,从了无生趣的双眸迸发出複仇的火星,可怕的神情,只需一瞬,指甲牢牢地陷在自己的皮肉中,直到鲜血横流。那男子瞧着尸体的衣着以及腰间的黑鱼,已然明了女子的身份。红色的血丝密布,他终是忍不住,抱着尸体痛哭,不顾淋漓的鲜血,横飞的碎肉沾上衣裳,只是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说道,“我要杀了它,杀了它!”
男子有几分眼熟,上元节那名门贵女也是如此穿着。阴阳鱼正是上元节,小贩摊上不入流的小东西。
看着形色各异的尸体,姜临的表情一如既往,毫无波澜,眼神中对男子带着几分轻蔑,只有望向沐酌,才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太子殿下怎麽看?”
“有人借兇手之手,营造了新的兇案。换而言之,这些人有的是被活活啃咬,失血过多而亡,而护城河中的这具尸体并非如此,上一世这案子,你不是破解过,”他望向桥上的人,那阴阳鱼被男子拼在了一起,“那人便是兇手,南安的细作,封萩,上一世。”
姜临摇动手中折扇,漠然勾唇,“你错了,封萩不是他,不过他确是位叛国之人,该死。”
上一世,国师代青玉从未离开过王庭,这场案子根本没有死这麽多人,花魁弥荼更是活了许久。直到舅父踏上漠北的前一年,才彻底消失。死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人,便是安国公独女,赵鸢语。
与上一世不同,一切便有趣,不过自己也掌握了其他的东西。“国师确是可以镇住一些怪物,他在王都,弥荼便会安安分分,直到爱恨消散,化为虚无。你看过那些被啃食的人,他们的画像,被吃掉的地方拼在一起,不觉得眼熟吗?”
沐酌跟在姜临身侧,默然不语,过了好长一会,才道,“很像舅父,”尤其是那一双眸子,如沐春风的君子许多,而熠熠生辉,若金乌般明亮者,则大浪淘沙。毕竟挫折掩其锐利,爱恨使其蒙尘。而舅父年岁虽大,却依旧少年心性,明亮炙热。
可怜那被挖眼掏心的少年,不会十六,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想到此处,对弥荼更多了几分憎恶,
“在孤记忆里,弥荼应并未见过他,舅父向来洁身自好,自是不屑于去往烟花之地。当年舅父与舅玉簪定情,乃京城一段佳话。”
姜临对这佳话毫无兴趣,显然她知道些别的,更有趣的东西,不然她不会还有兴趣讲下去,“太子殿下可知皇司六道?”
听到这四个字,沐酌恶狠狠地磨了磨牙,表情说不上太好,“装成母后模样的女人,正是皇司六道中的人间道。”
上辈子,沐臻死后,他于坤宁宫遇刺,皇后姬琼一人用几枚铜钱,屠了坤宁宫内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宫女太监。当时血肉横飞,溅了沐酌一脸。
少顷,沾了血的铜钱缓缓落入女子掌心,她的面容也发生了变化,小巧玲珑的少女,像是狡猾的幼兽,她展开手中沾着血,讽刺地勾唇,“太子殿下要蔔上一卦吗,趁着这人血还新鲜乎,”她丝毫不在意铜币上温热的血液,“皇司六道人间道,安姒,见过太子殿下。”
眼见着自己的母亲变为了这副模样,论谁都会承受不住,沐酌自然,他一手扼住了女孩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挥散了她手中的铜钱。六枚铜钱落地,叮当作响。若面前人不是孩子,定会先扭断她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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