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奕(19)

作者:梦在天涯外


“小太子,你何尝不是一个癡人,”

偃师低语,喃喃几句,转而叹息,在笑却又仿佛在哭泣,没有泪水,他像一个疯子,抓着尸偶的手臂,丝毫不在意尸偶因为疼痛而扭曲的神情,

“袁虞,鄙人若是放过了你,谁来放过鄙人啊!鄙人什麽都没有了,家人、名字、命数,还有来生......”

他的眼珠在眼眶里跳动了许久,没有眼泪,空洞的眼底什麽都没有,太过活跃的眼睛让人心烦,他将原来的珠子拿下,捏碎。又随手从盒子里拿了双新的,放回眼眶,他咧着嘴笑,不人不鬼,

“嘻嘻,鄙人知道,小太子说的不对,爱是痛苦,是独占,是报複。鄙人要收集好这些痛苦,活好久好久,对不对?阿虞为什麽总不回答鄙人的话,难道还想再回到棺材里吗......”

沐酌并不知道,无心的几句话,救了他一命,简单的言语使黑暗中的偃师失了剥皮拆骨的好心情。

不过即使偃师追过来,也杀不了沐酌。天命不可逆,代青玉的蔔算从未出错。

他说,沐酌命带七杀,天属南斗,化为权,衡为帝。红鸾星动,则日月同天,身弱杀重,不过始室。

若是其他人算的,沐酌大概会一笑了之。

但蔔出此卦的是代青玉,东靖国师从不轻易窥人命数,其占蔔之言皆为定数,无人能逆。

远处,一男子立于暗处,阴影模糊了他的面容,只见其身量修长,古板又伴着厚重的威压,赤色鸾鸟落其右肩,这一抹豔色才使其有了几分烟火气,竹青道衫随风而起,代青玉不像是人,反倒是像极了戏本子里赏善罚恶的神明。

沐酌走近方见其人,停下了步子,行师礼,道了句“见过师父。”

代青玉其人一双眼眸似是看尽人间喧嚣浮沉,目光寂沉,映着天地万物,千古寰宇。

世上若有神明便该如此,上善若水,无欲无情。

国师手持长剑,声若山间清风,纵然谦逊温和,语气却带着三分不容置啄的威势,“你不该与魔道相交。”

那目光太过严苛责,沐酌却不以为意,他在这威压中擡起了头,笑得狡黠

“师父,孤在人世,非修行之人,亦非神明。逆天而行又如何,与魔道一行又怎样。孤想活着,娶妻生子,这样也有错?”

这话听得代青玉青筋暴起,天雷跃于其右指指尖,他像极了书塾里的夫子,说着些沐酌听不懂的鬼话,

“乾象行律,坤舆奉理,此为天道。天道无情是为公,若人人为私欲,则律理不複,天道覆灭,万物皆陨。”

天雷自那人指尖跃入天际,自天而落,

“你可知错?”

这雷劈不死人,却着实疼的要命,沐酌半跪在地上,面色苍白,“孤没错,为何要知错。”

即使被劈得头发炸死,面色苍白,他却依旧一脸倔强。

“冥顽不灵......”

代青玉引了惊雷,将人活火劈晕了过去。

若不是如今的沐酌不过一介凡人,代青玉定然要把他整个人劈成黑色。

这些神每天情情爱爱,折腾来折腾去,搅弄得他不胜其烦。

真想全部劈死……

不过,这宸泽元君对冥帝麟绛的执念倒是从未变过,被骗被杀,也是……活该!

右肩上的赤色鸾鸟鸣声清脆,欢快地嘲笑着面前黑着脸的家伙。

代青玉望着朱雀,

“作为人,他也许是对的,可他是神,不务正业活该被劈。你说呢,夏灼?”

朱雀飞离他怀中,落在沐酌身旁,声音慵懒,却又带着几分妖冶,

“尹秋梧,你若觉得天道不可违,便不会同我一起叛出天宫。”

它将天雷带来的影响抹除,又警告道,“我与这小鬼有因果,所以即使是你,也不能伤了他的性命。”

赤色的眼眸就像永不熄灭的邪火,它轻啄代青玉的发髻,硬生生将皎好的青丝辫成女子的发髻。

尹秋梧很想劈死它,但是忍下了,谁让他最后输了赌局呢……

他将自己的发重新绾好,可偏偏那鸟儿还没有自觉,又将他束好的发,做成了精美的妇人髻。

两人就这般来来回回,争论不休。

“我的逆骨怎麽偏偏选中了你这个顽固不化的迂腐东西。”

二人互相看不顺眼,却只能同行。朱雀赤色的眸子,带着化不开的顽劣,

“让我绾个头发又怎麽了,若不是恶神夺了我的东西,这世界都是我的……你也是”

它妖冶的眸就这般盯着尹秋梧的唇,眸色一暗,飞上他的右肩轻啄,“你该庆幸,现在的我不饿……”

尹秋梧面色一红,虽不赞同,但从怀中取出了几样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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