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鱼在古代的继母日常(480)

作者:江辞渔


那时,慕斯容初进京,在兆京的各处刻下了祁川特有的符号,她当时甚至没想那麽多,只是习惯性地到一个新的地方就寻找自己失落的族人。但就在她刻下符号没多久,就有人循着她的记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小姐!”

一副汉人学士模样的男人俯首跪拜在她面前痛哭流涕。

“小姐,我未有一日忘记祁川的血海深仇。”

他因机缘巧合入了太子府,至此一直潜伏在太子府中,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複仇。

这些如慕斯容一般不曾忘记过家乡的屈辱,靖朝皇室仇恨的族人铸就了慕斯容複仇的动力,也成为了她的力量,她用自己的身份和埋藏在各处的族人为筹码,最终达成了和大皇子的合作。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无异于与虎谋皮,可是她无法再等待下一个十六年,也无法眼睁睁看着皇帝寿终正寝,皇位一代一代传下去。

她要他死!

就在他还能活着的时候。

慕斯容走后不久,方令磬理了理衣襟,重新返回了太子府。

“先生,您回来了。”

自上回方令磬劝说太子向皇帝写信表忠心,太子重新回归权力中心之后,太子就对方令磬言听计从,因此,如今在太子府中,方令磬声威颇高。

“太子在何处?”

太子贴身仆人回答道:“正在书房。”

方令磬推开书房门,大步走进其中。

太子正在练字,这是他重新回归朝廷后对自己的要求。他耗费了太多时光,这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文人学士唯有练字方能铸就意志,每逢他心意躁动之时,就到书房练字。

最后一个笔画落下,太子深深呼出一口气。

“先生,你来了。”

方令磬双膝跪地,俯首叩拜。

太子大惊道:“先生何事行此大礼?”

方令磬摘下头上发冠,于文人而言,冠堪比他们的第二颗脑袋,甚至于比脑袋还重要,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文人学士摘下发冠,等同于朝臣拿下官帽,代表着自己接下来的话是抛却性命肺腑之言。

“殿下,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老朽恳请殿下,行大逆不道之事,以宫变迫使皇帝让位殿下。”

太子脸色剧变,他快速看了眼书房敞开的大门,飞快下来关上门,然后才回首道:

“先生如何欲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方令磬虽然俯首叩拜,但一身气势却庄重肃穆,不下朝中老臣:

“皇帝对大皇子不满,有意剥夺大皇子权利,大皇子此前离皇位只一步之遥,如今仍有优势。他若不想束手就擒。唯有造反这一个可能。老朽推测,大皇子近日就会起事,而大皇子造反之日,老朽希望太子能以勤王的名义同时入宫。”

“但制擒了大皇子之后,老朽希望太子能再进一步,续承大皇子所行之事。”

太子心中隐隐听懂了他的话,但他还是装作不知:“这是为何?”

“皇帝二弃太子,亦可再三行事。而今太子对皇上而言,不过是一把用的趁手的利刃罢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大皇子落马之时,就是太子再次被弃时候。太子若不想成为他人俎上鱼肉,唯有造反,成为那个握有至高无上权力的人。”

“太子若是无意此事,自可将老朽交给皇帝,就说我妖言惑衆。”

一席话毕,方令磬再次叩首:“一切尽在太子一念之间。”

方令磬说完之后,书房之中好一阵子沉默,唯有呼吸声清晰可闻。

良久,太子终于动作,他缓缓下来,附身扶起方令磬。

“先生对孤心意,孤如何不知。”

“先生的话,我明白了。”

......

......

次日一早,太子和大皇子如常上朝。

“这个谢瑾,做事从来不通知朝廷,想出兵就出兵,想突袭就突袭,他知不知道这都是朝廷养的兵?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他拿什麽来赔偿?!”

“大皇子说这话就没意思了,谁不知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机会稍纵即逝,要这麽一来一回传个十来日,连只耗子都吃不上了,更别说北戎这块肥肉。”

“老大,你到底是真心对谢将军不满,还是在借机发洩?”

“你这话说的。”大皇子哼笑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

“那你说,我是在发洩什麽不满呢?”

“这我怎麽知道,你心里头有什麽气我哪能知道?我只知道近日来,北戎战事连连告捷,满朝文武还有父皇都非常欣慰,只有老大你一个人在这里挑事。”

“是我在挑事吗?我就怕你们一个个纵容谢瑾,捧着谢瑾,到时候把他养成了拥兵自重的性子,你们哭都来不及?还有谢御史,你们找了这麽久的谢大人,怎麽人还没有找t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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