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日火葬场了吗(19)
作者:蜜禾
祁弘晟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面上冷笑不止,嘲讽道:
“你看什麽?还藏着勾引外男的心思不成?别怪孤没提醒你,恐怕菁之最想让你消失,免得你耽搁孤的大业。你想勾引他,属实做梦。”
萧云芷不明白他为何永远能以新的法子羞辱她,但在软肋被祁弘晟捏在手里的此刻,她已经没什麽可硬气的了,只低声说道:
“殿下误会了,奴婢不敢肖想顾公子。”
她改口称奴婢,又令祁弘晟涌起一阵火气。若是萧云芷愿伏低做小,自称“妾身”,与他攀扯求饶,他不是不能给萧云芷一点儿宽宥,可是这娼妇偏偏改口说什麽奴婢,罢了,她要做奴婢,便让她做个够,真当自己能吃苦头不成。
“滚去把书房扫干净。昨日你伺候得差强人意,孤便令萧云烨一日无客上门。”
他的话令萧云芷浑身颤抖,她眼中再次有了湿意,但是这次她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奴婢谢殿下恩典。”
*
西南叛变,朝中风起云涌,太子如今主掌户部,因为军费之事日日被吵得离不开身。白日里,书房几乎只有萧云芷做着洒扫。
书房是太子府的重地,太子最亲近的侍卫郭桂都只看守外门,内门几间耳室,积了灰尘也无人造访。原本有一先皇后宫中的哑嬷嬷会洒扫,可如今也被放归乡养老,不再现身了。
大多数时候,萧云芷都孑然一身。侍卫送来的饭菜和热水只放在门外,萧云芷去取的时候,连一张人脸都瞧不见。
越是孤单,内心无处泣诉的焦灼和对母亲妹妹的忧虑越容易找上门来。萧云芷勉强平静心绪,握着手中的书卷,思忖着如今的出路,才发现她手中根本没有筹码。
她能做的,只有谄媚祁弘晟,以求宽和。
她实在不愿做这样的事,而且她知道那是无用之功。若是祁弘晟对她尚有怜悯,当初就不会对她的家族落井下石,对她不闻不问,甚至百般羞辱了。
如今,祁弘晟把她留在书房,大抵是像他说的那样,当个摆件儿把玩而已。等他什麽时候对这副身子厌了、倦了,就会将她丢弃或者杀死。
而她如今见不到任何人,根本没有出路。
又几日,萧云芷为书房里的云松松土,转眼见一身素雅装扮的顾菁之从一道暗门走进书房。
他对萧云芷视而不见,径直取了些书简,当即坐在一旁矮桌上替祁弘晟起草一道奏折。西南事不平,黄河又添水患,北地流民大量入新京,导致京郊瘟疫横行。祁弘晟在朝中忙得不可开交,令他效仿字体,拟造奏折奏安置流民之事。
奏折无非一些冠冕堂皇内容,当今圣上不喜太子,更不会纵容太子邀买人心,即便太子在奏折中讲得天花乱坠,造出惊世良策,也只会适得其反。只是顾菁之落笔难以成文,总是会想到前几日从城头看到的惨状。
世道维艰,世人易子而食。新京城门紧锁,门内又是一番歌舞升平之景。
顾菁之这一坐,就是坐了两个时辰,直到天色擦黑,祁弘晟也没有从衙门回转。萧云芷知道顾菁之不会与她说一句话,便也沉默着倒了一杯茶水,放在顾菁之面前。
茶盏落下,顾菁之因那声音浑身一激灵,擡眼便看见萧云芷抽身离开。
第 10 章
萧云芷折身回到屏风后,蜷缩在书房内室的贵妃榻之上,背对着屏风,双臂蜷缩在身前。
她并没有指望顾菁之与她说话。顾菁之今日能在书房中停留两个时辰,还是因为太过出神的缘故。往日里顾菁之从未施舍过她一个眼神,无论是与祁弘晟商议事务,还是独自从暗门来书房取折子和书简。
他避讳她到了极致,她如何体会不到?顾菁之与祁弘晟当是一类人,他们眼里只有权力皇位,功名利禄。扯掉面具,露出本来面目后,他们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萧云芷对他们的冷酷心知肚明。今日这杯茶水,只是因她方才偷瞄了折子一眼,看到顾菁之正在忧虑灾民之事而已。自打她被囚禁在书房中,做着奴婢的活计,她除了祁弘晟外见不到任何人,而每次祁弘晟到来,她得到的也只是羞辱和践踏。
她身上交叠着层层叠叠的瘀痕,软肋尽数被祁弘晟捏在手里,这让她毫无反抗之力,唯有将魂魄抽离,在空虚中寻求慰藉。
将茶水放下后,她又回到了往日蜷缩的贵妃榻,像一只受伤的幼兽般将自己团成一团。暗无天日的日子过久了,她那些随时会在祁弘晟的肆意妄为中剥离的衣衫无法给她安慰,她渐渐习惯了蜷缩着身体,抵御着如影随形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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