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日火葬场了吗(111)
作者:蜜禾
秦嬷嬷此时还不知自己狗腿谄媚,面色酱紫的姿态可悲可笑,萧云芷被痛斥贬低,身子有些发抖,垂首站在一旁,身子孤伶伶的。在门边儿跪地不起的璧月却眯起了眼,露出一丝嗤笑。
她知道,秦嬷嬷必死无疑。
璧月聪慧,自然明白方才萧云芷让她去拿头面,一是为了再对太子强调是她自个儿打伤了人,二来也是让她别再太子面前显眼,免得被盘问,三来也是为了补偿秦嬷嬷。
可她这番良苦用心,被秦嬷嬷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刁奴弃如敝屣。秦嬷嬷自诩是太子的故人,这些年在太子府被捧得找不着北,更是从未被祁弘晟放在眼里,半点儿不知祁弘晟本性,被萧侧妃利用也浑然不觉,得意洋洋。
她自以为当了提点主子的忠奴,却没想是走上了绝路。祁弘晟何等狂妄残暴之人,哪儿能忍受得了这老奴在他面前胡言乱语?
果不其然,祁弘晟眼眸之中流露杀意,声音却越发轻柔和缓,他说道:
“秦嬷嬷,今日孤寻你来是为了你的伤势。芷儿说是她失手伤了你,你可还有怨?”
秦嬷嬷一听这话,当真以为太子关心自己。她做了太久的“哑巴”,满心以为自己在太子面前是漪定义的体面人,竟然半点儿听不出太子的敲打和弦外之音。
“奴婢感激殿下关怀。为了殿下,奴婢万死莫辞,便是刀山火海,也是闯得!可是这次奴婢受了打,坏了为先皇后修炼的闭口禅,心里实在委屈万分啊!即便不是萧氏动手,那也是她指使她的贱婢做的,她打了奴婢,实则打的是殿下的脸面啊!她对殿下不忠不臣!”
秦嬷嬷万分委屈,哭得让她本就粗嘎难听的嗓子变了音。祁弘晟皱起眉,想要借此敲打萧云芷的心都散了,只剩下满心的厌烦和杀意。
他转头去看萧云芷,却见萧云芷眼眸的泪光未干,偏头躲过他的视线,连方才的辩驳都不做了,只剩下些许屈辱之色,看上去哀莫大于心死。
看到她这副模样,祁弘晟心里又有几分焦躁,一边觉着她太倔,到了如今的处境还是学不会讨好夫君,婉转求欢,一边又生了久违的,微末的怜惜。
祁弘晟自己都不愿承认这怜惜还存在他心里,可是萧云芷得了失魂症后,年少无知,历经沧桑的她尚且学不会低头,更何况如今的她呢。
罢了,这辈子她若习得几分乖巧,他便好生养着她。
他揽过她的腰,温热的手掌一掐,握住她半截儿腰肢。他没给她机会挣扎,垂首带着几分厌烦说道:
“秦嬷嬷,你莫不是以为孤今日叫你来,是给你这刁奴伸冤来了吧?”
他声音寡淡,神情厌烦,终于让哭着的秦嬷嬷体味出几分不妙。
秦嬷嬷青紫的面色白了几分,肥厚的嘴唇嗫嚅着,说不出囫囵话,半晌才挤出来几个字:
“老奴...殿下...老奴有冤啊...”
她说着,擡眼看了祁弘晟似笑非笑的神色,后背被冷汗浸湿了。
她这时候才想起来,今日她要来闹,她那当家的专门找人拦过,说太子脾性莫测,让她莫要惹是生非。
她没听。她让当家的身边儿连书房门都进不来的小厮回去告诉当家的,说自个儿忠心耿耿,更是先皇后身边儿的老人,看着太子殿下长大,他怎会不给自己脸面呢?更何况太子殿下年幼时最是亲和宽容,连蚂蚁都不忍踩死,正因如此,才会被那小贱妇拿捏住。
她可不能让那小娼妇猖狂下去了。她可是带着先皇后的庇佑和多年修炼闭口禅的功德在身呢!
彼时的笃定化作了此刻的慌乱。秦嬷嬷听出太子话中不善,却终究怀有侥幸,再次开口辩解道:
“殿下息怒,老奴话多了,是老奴的不是。老奴这就...”
“经年修炼闭口禅,乍然破了功,话多些也就罢了。”
祁弘晟说着,本是一句看似宽容柔和的话,却让秦嬷嬷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老奴不敢,不敢。”
她擡起袖子,狼狈地擦了擦汗,将面上的冷汗带走,浅藕色的布料上染了一层白腻腻的脂粉,像是泥水一样。
秦嬷嬷在府上的确有头有脸儿。京中韵卿楼专售脂粉胭脂,从旧京随权贵们搬到新京,是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爱用之物。这秦嬷嬷也是托大,在主子府中涂脂抹粉也就罢了,竟然在自己来告主的时候用这麽厚的脂粉,一点儿卧床不起的重伤模样也不做,只一味诉委屈。
祁弘晟觉得恶心,连原本的话也不想再说,只觉他今日敲打萧云芷之事,全被眼前这老东西毁了。
他叫这老东西来,只是想让这老东西供出璧月,另根据她所说的时辰推断萧云芷逃跑的时辰,破了萧云芷的谎言,看她求饶而已。至于璧月,他是準备杀了的,一个不听话的奴婢,断不可留在萧云芷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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