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猪养你啊(187)
作者:岁无鱼
“你大概要说些不中听的话,而我并不想听。”楚火落为她这把需要逼供的俘虏的嘴堵上的古怪行为,敷衍地解释了下,右手支着脑袋,左脚斜斜地架在另一边的膝盖上,一副丝毫没有耐性的模样,“点头或者摇头就好了,安静些,省得吵得头疼。”
“巴图,对吧?”
俘虏正思考着是否要配合,轻易点头会不会堕了自己的威名,可也不过是犹豫了几个呼吸,对面的人就不知从哪摸了把匕首出来,一下扎穿了他的虎口。
“我今日心情一般,所以你反应快些。”话罢,刀尖倏忽被拔出来,然后继续下一个问题,“年龄,四十?五十?”
“算了,不重要。”
于是刚扬起的刀尖又在偏离寸余的位置重新落下去,将人刺得蜷曲起来,喉间涌出痛苦的音调,连怨毒的目光也不敢朝她望去了。
疯子!
这就是个疯子!
巴图原以为,只要自己嘴巴够硬,这些大邺人顾念着他知道的军情,也不会轻易下死手,可谁能想到,分配来审问他的却是这样一个疯婆娘。这人哪有半分对军情感兴趣的样子,他甚至能看清在鲜血喷涌的剎那,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奋,她分明只喜欢折磨人。
他毫不怀疑,这人会在把他活剐之后,轻描淡写地回去複命,说自己是个硬骨头,没问出东西来,总归这种事情常见,受不到什麽惩处。
可他一个吃香喝辣的将军,凭什麽要去当一把骨头?
是以,他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迫切地想要说些什麽,偏生这个疯婆娘长了个榆木脑袋,半天瞧不出他的意图,甚至嫌他吵闹,又在他左手上添了七八个窟窿眼,如此,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你要招了?”疯婆娘的语气甚是遗憾。
肮髒的布巾被扯出来丢到一旁,上头还沾着温热的涎液,若他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那玩意儿必然要裹着地上的黄泥重新塞进他嘴里,来不及多犹豫,他便匆匆吐露。
“我是巴图,四十七岁,驻兵樊川,负责守城及城内安防。”
楚火落歪着脑袋,拿着匕首在手中把玩,盯着刃上的红珠子一颗颗滚落下来,在黄土地面上砸出一个个暗色的小坑,待上头的血流干了,这才猛地擡头,“说完了?”
巴图望着那柄跃跃欲试想要舔血的匕首,面色难看,不自觉咽了下口水,“你、你想知道什麽?”
“不知道,你姑且说着,没準儿里面有我感兴趣的,”这会儿,她又一副分外宽和的模样了,却没能让人松气,反倒叫人汗毛耸立,“要是说不出也没关系,我从不强迫人,你这身皮肉,拿来给我打发打发时间,也不算太浪费。”
这不就是在暗示,他说不出有用的情报,就要被削成肉片吗?
大邺的古话诚不欺人,最毒妇人心!
巴图绞尽脑汁,试图蒙混过关,哆嗦着开口:“负责指挥战局的是左屠耆王乌日图,他性情古怪,不谙兵法,所以领军方面趋于保守,攻打溧阳失败后,如今意属攻占常宜。”
楚火落忽然起身,在帐篷内四处寻觅起来,引得后头迷茫的视线始终跟随,她随意地摆摆手,“继续,别停。”
“此次来大邺的还有右谷蠡洛桑,他作为使臣赴京城向大邺皇帝讨要说法,毕竟当初的盟约是撤离守军,任由我们抢占六郡,而今却冒出你们阻碍计划。”
“右谷蠡于十日前前出发,携带有五十人的小队……”
楚火落在帐篷最右边的架子上取出一块布巾,用水囊的水打湿了,重新坐回椅子上仔仔细细地擦拭掉残余的血迹,而后从怀里摸出鸊鹈膏,将剩余的膏体一并挖出来,在刃上抹匀。
一边抹,一边心疼,装鸊鹈膏的盒子只有半个巴掌大,再是俭省着用,最多也就够用十次,却要卖到四十文一盒,也就是说,养护一次刀得花四文的巨款,难怪话本子里那些侠客总是高傲得很,剑从不轻易出鞘。
下次这种不重要的场合,还是该用那把杀猪刀才是,沾了血只肖随意沖洗就好,哪需要这麽麻烦?
话虽如此,她还是转过身,高举着匕首,借着太阳光一寸一寸地审视过去,确认没有任何边角处遗漏,这才放心地把匕首收好。
“还有吗?”
巴图刚有要点头的趋势,就听得她冷声开口:“城内驻军多少,如何分布,巡逻调度,多少人一班,几时交班,粮仓位置,存粮多少,你一字不提,拿那些无关痛痒的琐事来搪塞我,怎麽,嫌剩下的一只脚也多余了?”
“我、我一时忘了提,现在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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