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先帝火葬场了(126)

作者:西来君
又往里走了几步,借着烛光,才发现他坐在床前的脚踏上。

“陛下,夜深了。该回崇德殿了,明日还要早朝。”

听到声音,俞瑾安擡起头来,眼圈通红,眼神迷离,已分不清有几分醉几分醒,盯着来人看了许久。

“陛下,是老奴,陈元。”陈元跪坐在他身前,默默将地上四处倾倒的酒壶摆正,每拿起一个里面都是空的,心里的震惊愈来愈深。

他从不让自己真的醉,今日怎麽会喝成这个样子。

“陈元啊。”他终于认出了他。

“是,是老奴。”

“你怎麽不走?”

这话没头没尾,问的他一脸茫然,怔了好一会儿才答:“老奴要服侍陛下。”

“那她呢?她为什麽要走?”

“朕对她不好吗?当皇后不好吗?她为什麽要走,为什麽要逃?”

陈元这才明白他口中的“她”是谁。

“你说”,见他不说话,俞瑾安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朕对她不好吗?”

陈元知道他酒劲上来了,不敢违逆:“陛下对吴姑娘,自然是算得上好的。”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他才缓缓松了手:“那她为什麽要逃!为什麽宁愿跟元铮那个乱臣贼子走,也不留在朕的身边!”

说着,他把手中的酒壶猛地丢出去,酒壶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叮当作响。

寂静的深夜里,任何一丝动静都格外清晰,怕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陈元只得耐着性子劝:“陛下醉了,先跟老奴回崇德殿好不好?”

“朕没醉!”俞瑾安一把将人推开,踉踉跄跄站了起来:“就算……就算朕曾经对不起她,但朕已经在尽力弥补了!”

“知道她担心她兄长,朕就把人调了回来,带她回府,让他们兄妹叙旧,可是他们呢?给朕搞了个婚约出来!”

“怕何彦的事连累他们吴家,朕连夜着刑部把案子审了,把罪名都推到赵立德身上,可是她呢?她说我算计她,利用她!”

“好好地待在碧霄宫里,谁能拿她怎麽样,可是她要逃,要跟元铮那样的乱臣贼子逃!”

见他已经站不稳,摇摇晃晃,陈元生怕他跌倒或者撞到哪里,赶紧上前去扶,俞瑾安却先一步颓坐在地上,抱着头蜷缩了起来。

陈元立在原处不敢走开,然而没过多久,却发现他肩膀一耸一耸的,这是……哭了?

他愣在当场手足无措,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进来。

男女情爱本就是极为私密的事,讲究个你情我愿,单是对一个人好,怎麽能够呢?

更何况,你做了三分便以为是十分,可是有人做了十分,却还觉得远远不够,这拿什麽比?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清又如何,纵是向他问了,这样的实话,他又何尝敢在天子面前说出口。

十月初三,武威军打着赵王的旗号出兵,天下无不骇然。

世人皆知,先皇后元氏膝下无子,将原来的三皇子也就是当今陛下养在自己名下,而他正是靠着先皇后,靠着元家,才得以顺利继承皇位。

可如今,元家却第一个跳出来,发了檄文,说他皇位来路不正,说先帝原本属意的是赵王俞瑾清,还说先帝遗旨就在自己手上。

遗旨是否真的存在,自然没人敢去当面求证,只是结合先前的事,坊间不免多了许多猜测。

有人说,正是因为当今陛下知道内情,才想方设法要置元家于死地。

也有人说,是元家被逼得没办法,才请出了赵王……

只是不管怎样,都没人相信,齐王背弃大周,勾结赤狄。

武威军出征那日,阵前打着丧幡,世子元铮一身丧服,十万人马上臂系着白绢,这样浩大的声势,显然是要给死去的齐王,讨个公道。

“圣旨都送到了没有?”崇德殿内,俞瑾安负手而立,质问御林军统领孙安。

“回陛下,臣特意安排了快马,三日前便已经送到各处了。”

“那怎麽还没有消息?”

孙安低下了头,不敢接话。

陛下着急,他比陛下还急。武威军一路南下,半个月里连下三城,若是真的没人进京护驾,难不成他要率着御林军去守城门?

可是齐王原先的部下,大将蔡廷就扼守在陶临关,那是各路人马进京的必经之地,出了名的易守难攻。

齐王的丧讯刚传出,蔡廷远在千里之外就换上了丧服,明眼人一看便知他站哪边,谁敢去触他的霉头。

武威军卯着劲儿一路拼杀,腊月二十六打下了严州,刚好在城里修整,顺便过个年。

除夕那天,军中诸将对着齐王的牌位祭拜完后,一起在府衙用着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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