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下岗再就业(20)
作者:奶昔水母
有效果,但不多。
毕竟,除了心态良好到几乎四大皆空的文又晴,其他小朋友很难在一夕之间就进化出关键词提取能力,能和胡年顺利交流上五分钟已经算是天赋异禀,属于值得被当做外交使臣大力培养的优秀人才。
所以,与其说是文又晴和胡年的关系很好,不如说是其他人和他的关系实在太差,以至于硬是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衬托的亲近起来了。
当然,另一方面来说,如果只是文又晴一头热,他们俩的关系可能也不至于此。但简单接触过一小段时间后,文又晴有些好笑的意识到,胡年只是表面比较……嗯,很不讨人喜欢,其实本质是个听话又乖巧的小孩。只要严正声明自己不喜欢听到某些话,他就真的会逐步减少甚至于完全删除这些内容。
尽管随着年月流逝,胡年一张小脸渐渐长开,原本像根竹竿一样干巴巴的身体也渐渐抽条,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俊俏少年郎;甚至还偶然间得到了私塾夫子的赞扬,硬是靠一颗转的飞快的脑袋瓜就得到了免费旁听的资格——这倒也合情合理,要是脑子转的慢,也挺难把其他人气到根本不带他玩的。
两相加持下,他自然也引来了不少女孩的侧目。
但得益于他毫无改观的豪猪性格,也仅限于侧目。
他和文又晴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什麽进展,就只是一直保持着不温不火的状态。
也可能有一点?毕竟,比起刚开始认识时的态度,他不知从什麽时候起,开始在文又晴面前展现出温和、甚至于算得上是温顺的一面,几乎对她言听计从。
怎麽说呢,有一种……嗯,养成游戏解锁了隐藏成就的感觉?
——除了四处无差别喷洒毒液这一件事之外。
不管文又晴怎麽要求他与人为善,他也还是会平等的攻击每一个试图跟自己産生五分钟以上交流的人,只在文又晴面前崩坏人设,会像小时候一样,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文又晴对此也没什麽办法。一来,她倒也没有义务替胡年操这份人际交往的心,二来,她那时已经很有些自顾不暇,没什麽心力去关照这些事务了。
她得了一场怪病。
毫无征兆,病因未知,只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猛然间咳出了一小摊血来。
自那之后,她的身体便骤然衰败了下去,不过数月便虚弱到下不来床的地步。文父几乎散尽家财,四处求医拜佛寻觅修士,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女儿日渐憔悴。
最后,他不知是听了哪个修士的建议,在某天几乎孤注一掷般的决定,用最古老的方式来挽回自己女儿的性命——
沖喜。
当然,也可以说是反向沖喜。无所谓,总之就是抓紧办一场喜事,接个八字合配身体健康精神稳定的男人来,把文又晴身上的邪祟之气沖散。别的什麽都好说,日子过不下去可以往后再和离,先想办法把人救回来。
如果按照正常才子佳人的话本流程,作为这个故事主角之一的胡年自然会脱颖而出,成为这场婚事的唯一选择。
但很遗憾,生活不是话本。
即便已经为文又晴的怪病散出去了如海般的银两,文家的财富也还是远高于本镇人均存款,再加上她家名声极好,想来当这个沖喜赘婿的适龄男青年几乎要踏破她家的门槛。
胡年没来。
当然,他来了也没什麽用。虽然他三月前一举考上了秀才,但毕竟还是不太够格被文父另眼相待——他是个孤儿,没八字。
但他也还是来了。
只不过,聪明的小胡选择了错峰出行,在戌时敲响了文又晴闺房的小窗。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文又晴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她只是沉默的守在闺房中,像一枝被人骤然折剪下的月季,尽管极尽妥帖的安置在了名贵花瓶里,但却只能勉强再多延续几日花期,终究还是会缓慢却无可挽回的凋零落败。
于是,当内室那扇小窗被敲时,她不仅全然不知窗外人的来意,甚至还在疑惑另一件事:“怎麽这麽晚来找我呀。你不是在準备院试吗,胡年?”
透过一层薄薄的窗纸,她听见胡年有些许模糊的声音:“……我已经考完了,再之后就是三年后的乡试了。”
这算是她近期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文又晴有点开心。这份开心甚至使她强打起精神,对窗外的少年笑道:“这麽说,你考上啦!我想想,许秀才是不是考了七八年才考上?”
胡年声音还是平平淡淡:“他考了十一年,只是对外说只考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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