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春天(13)
作者:不语筝南
“我给钱了。”
“昂昂,”老板挠了挠头,“我就是好奇。”
“好奇啥啊?”我不解。
“就是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生。”
我一共就来了两次,然后我瞬间想到了他说的是许诺。
整理好思绪,我开口打听“昂,她咋了。”
“没,就是每次都看她一个人吃,上次第一次带了别人来吃。”
我眼底藏好笑意,“印象这麽深刻啊?”
“可不嘛,”老板接过话头,“毕竟上次一堆人气汹汹地来找她,可不……”
戛然而止。
老板挠了挠头,我知道这是不愿再细谈。
秋天的风不似春天,可劲儿往每个人的衣领里钻。
夏天的蝉死在了夏季,秋天的枯叶蝶却善于僞装。
出了店,我裹紧了我的外套。
脑中的思绪却已然飘远,一群人,许诺。
就像是一团混乱的线,我找不到头,也就意味着我永远都理不清。
我决定放弃思考,顺其自然。
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一段调调,很陌生却也很熟悉。
“你给我听好,想哭就要笑。”
下意识的我把它哼出声,却又惊觉这是许诺上次给我听的歌。
这首歌是这样唱的吗?
心里有个声音大声的告诉我,这首歌或许是线索。
理清线头的线索。
想到徐洋也有一部随身听,于是我飞奔回学校,叫醒正在午睡的徐洋。
他搂着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听清我的来意,不禁破口大骂。
“你就为了几句歌词打扰我和我女神的约会?!”
听着他的叨叨,我不禁催促他快点找。
在过了漫长的两分钟后,徐洋扯过一只耳机。
“诺,就是这首。”
悲伤的调调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你给我听好,想哭就要笑。”
“其实你知道烦恼会解决烦恼。”
一想到许诺惊人的播放次数,我觉得一些事情也渐渐浮出水面。
新年
我看着忙来忙去的杨梵不禁笑出了声,
“妈,别忙活了,咱就两个人。”
“那哪行,”杨梵嗔怪着看了我一眼,“今天是除夕哪能不忙活。”
随后她又看着我一米八的大高个杵在客厅也不像话,就连连拿着扫帚把我赶到房间里去。
我反手推着她的肩膀,脸上笑意更甚,“妈,您歇歇吧,今天让小的我来孝敬您。”
说罢,我就把杨梵按到了沙发上坐着。
“您管管爸,他都落了一年的灰了都。”
“你这孩子…”杨梵作势要起身赶我,我却先她一步穿好外套出了门。
“妈,我去买俩菜。”
楼道口有一颗巨大的香樟矗立在人来人往的街巷口,也不知多少年头。
凛冬寒冷,再坚强的樟也枯了叶子。
风夹着刺骨的冷意吹过,吹散了本在苦苦挣扎的叶子。
我伸手接过一片落叶,思索片刻后把它埋在了香樟底下。
土很硬,我拿钥匙一点点地把土层挖开,然后像黛玉葬花似的把它放了回去。
落叶归根,来年春天你可要新生。
南方的冬不见雪,每年冬至却都有小孩子眼巴巴的盼着下雪。
不下雪也冷,湿冷。
可这也挡不住南方小朋友对雪的热爱,天一黑就急着入睡,準备明天取屋檐下早已冻的邦邦响的冰碴子,来一场世纪决战。
我出来的时间有点晚,菜场上早已人去楼空。
那我还买啥菜。
天渐渐黑了,县城各角落纷纷涌现了鞭炮声。
这时我不禁感慨还是这个时候有年味,在我后来的那些年岁里,国家为了限制二氧化碳的排放,直接大手一挥,不让放鞭炮。
于是年味越来越淡。
想到这,我不禁加紧了回家的步伐。
过年了,妈妈还好吗?
原谅你儿子的无能,陪不了您过年了。
杨梵给我开了门,如她所料地她没在我手里看到任何菜。
“走那麽快干啥?你这孩子,刚刚忘了跟你说菜场没人了…”
不等她说完,我沖上去抱住了她。
母亲的爱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
“妈,辛苦了。”
杨梵被我这麽突然一举动整的不好意思。
“你这孩子,妈有啥辛苦的。”
骗人,我都看到了她两鬓的白发。
但是为了不让她觉得我莫名其妙,我开始了胡说八道。
“没,就是觉得你刚给爸擦了灰好幸苦。”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放开她。
“我还没擦呢。”
“哦哦好的。”
尽管杨梵说没有多少菜,但她依旧弄得很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