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41)

作者:沈忘山


“让大夫滚。”君怀伤沖着门外的季澜海命令道,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淩厉,惊得唐大夫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他再次拱手行礼,便要脚底抹油离开,“老朽告辞了。”

“进来。”江徽司声音冷冽,门“咔”地打开,屋外滂沱大雨径直泼洒进来,雨雾漫天,她被泼了个透心凉。

季澜海拉着唐大夫快步进入房中,关门之际,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紧接着,惊雷炸响。

他进了屋,非但没有催促唐大夫为君怀伤疗伤,反而先取了巾帕,去为江徽司擦脸,“王爷,您贵体金枝,怎能亲自为奴才开门,奴才给您擦擦。”

“本王不打紧,叫大夫给他看看。”江徽司冷冷地吩咐,只字不提他的名字,好像那只是一株低贱的杂草。

她喉间发痒,遇风便忍不住想咳嗽,心中生着闷气。

这气,一半因君怀伤不自爱,另一半因他无故变脸,她板着面孔,学着他一句软话不肯说。

“是,草民这就去。”

唐大夫卑躬屈膝地将药箱放置于桌上,不必多言也知潇王说的他是何人,上次也是如此,君怀伤这等罪人,断不会得潇王欢心。

君怀伤见到唐大夫后,脸色愈加难看,仿佛是在压制着什麽,眼前逐渐昏黑,周身不自觉地冒出了虚汗。

“王夫哪里受伤了,可是因雨天腿痛难忍?”唐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个个精致的小瓷瓶,“先前给您的药膏可要按时涂抹,这几瓶药膏也能缓解疼痛,也是早晚各涂一次。”

“他的腿居然还会疼?”江徽司问出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原以为那日大夫来医治过,便不会再痛,却是她高估了古代的医术,疏忽了此事。

唐大夫听闻潇王所问,遂如实答道:“王夫的双腿已断,脚筋亦断,平日涂药,痛感尚可忍受,然若逢阴雨、飘雪之日,必定痛楚难当。”

所以昨日她要关窗时,他是身受剧痛极为不舒服吗?

她没有及时去找大夫,反倒撞到了他,还晕在他的身上,难怪他会那麽生气,昨晚彻夜不眠和今日给她脸色看,必然是因为他没消气。

江徽司的脸色雪上覆霜,渗出无垠的寒气,气场冷得仿佛要冰冻三尺,眼底却藏了不安,一柄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间。

如同翻倒了五味瓶,是说不出的懊恼,明明想让他在这两年里过得好一些,可她对他一点也不好。

君怀伤静坐在轮椅上,不言不语,双手紧攥,显然是不想大夫看他手掌的伤。

“唐大夫,并非看腿伤,而是他处,王夫都血流如注了。”季澜海见王爷与王夫都不说话,便接过唐大夫的话茬,以免耽误了伤势。

君怀伤是这般不配合,紧闭牙关,苍白的脸上连一丝血色都不複存在,唐大夫将他的手拉过来,才发现手中一片殷红。

那伤口方才擦拭干净,现在又流淌鲜血,不知他昨夜怎麽搞的,把手心在椅轮上磨得血肉模糊。

腿脚疼痛到意识模糊,他自然感觉不到手心的疼痛,君怀伤素来厌恶把自己的伤口展现在人前,寸寸肌肤被剥开,竟毫无还手之力。

江徽司不敢直视君怀伤,想要对他说什麽,却又觉得无地自容。

上一次,她将自己僞装得十分刻薄,这一次,她……

“季澜海,跟本王出去。”她还是什麽也不和君怀伤说,出去吧。

“是,王爷。”季澜海跟着江徽司出了寝殿,房里只剩下君怀伤和唐大夫两个人。

唐大夫为君怀伤医治伤口,再次感叹潇王的心思难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日他医治的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煜北将军这两日便尝尽苦头。

唉,祸害遗千年的将军,吃吃苦头也算活该。

君怀伤闷不吭声地忍受着疼痛,眉头紧蹙,半阖着眼,似乎要睡着了。

“王夫,您别睡,您的伤还未处理好呢。”唐大夫连忙叫醒他。

江徽司出了寝殿,站立在屋檐下。

季澜海陡然一嗓子,喊来了临浮院所有的仆役,大伙儿纷纷争先恐后地为王爷撑伞。

江徽司举目四望,伞影重重,伞盖林立,将四周围得密不透风,想看看雨景都看不着。

她莫名烦躁道:“都退下。”

季澜海挤在两个伞杆之间挤出一个脑袋,焦急地向王爷喊道:“王爷,使不得呀,这雨下得如此猛烈,您会被淋湿的。”

“本王要你多嘴了吗?”江徽司冷冷道,她从未被如此烦扰过,要是季澜海再多说一句话,她非把他下个月俸禄也扣了。

季澜海不敢再说话,但心里却打定主意,一定要给王爷遮严实,绝对不能让王爷淋到一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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