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15)

作者:沈忘山


江徽司在半梦半醒时,隐约听见床铺发出轻微声响,心知他上床歇息了,她拢了拢自己的衣袍,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继续睡去。

常言道:吃洋参,不如睡五更。她从小到大都是沾枕而眠,从未有过失眠,便是这副病体,也不妨碍她去找周公下棋。

雨不知何时停歇了,漆黑的夜空泛着丝丝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

君怀伤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残破的身躯也变得不那麽疼痛。

过去八十九个日夜,他一直在潮湿阴暗的牢房中茍延残喘,几乎忘记了床榻的滋味。

柔软的锦被裹住他的身躯,那是一种久违的舒适,牢狱中的冰冷潮湿仿佛都化作遥远而模糊的记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君怀伤闭上双眼,感受到不远处的气息,那是江徽司的呼吸,浅浅的,悠悠的,和醒着时的冷血无情截然不同。

其实也没那麽残暴恶毒,她不过是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罢了。

不配吗?他在心中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他才不会稀罕与她做什麽。

夜已深,寂静的房内只有窗外的虫鸣声和偶尔的雨滴声,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盯着漆黑的屋顶,一夜无眠。

寅时将至,夜色尚未褪尽,晨光熹微,天边渐白。

江徽司起身下榻,这一晚睡得不是很踏实,脖子疼腰疼的。

她往旁边瞥了一眼,只见君怀伤坐在轮椅上。

起的倒挺早,被子也叠好了,身上换了一件崭新的深蓝色素面锦锻长袍,是季澜海昨日备在柜中的,里面还有她的朝服,皇帝没给她婚假,她今日需得上朝。

简简单单的衣袍被他穿出沉稳大气之姿,尽管双腿不便,仍散发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容貌甚佳,养眼至极,但江徽司无暇看他,急急将那块沾血的帕子从床角移至正中,以免被人发现她昨夜并未圆房。

她却是小看了自己,原以为在坐榻上睡一晚不会有事,结果此刻每走一步都是头重脚轻,步履不稳。

她艰难地拿起朝服,进入屏风后更衣。

“王爷,奴才进来了。”殿门被推开,季澜海领着一衆小厮鱼贯而入,有的端着大盆小盆,有的捧着面巾手巾,有的举着漱口浓茶,一时间,霁云殿内脚步纷杂。

江徽司很快就穿戴整齐,紫色的朝服上绣着大团似龙非龙的蟒,腰间系着一条金玉带,发上束着镶碧玉的官帽,尊贵无比。

她面色苍白,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冷意走出屏风。

季澜海看到她,赶忙迎上来,躬身道:“王爷,您怎麽自己起来了,奴才该死,竟然让王爷自己更衣。”

“本王自己来就好,你们还真当我病得动弹不得了。”江徽司淡定地道,她习惯了自己穿衣洗漱,不需要别人服侍,自然不知道会有这麽大阵仗等着伺候她。

季澜海神色紧张,急忙道:“王爷,这可不行,您金贵之躯,怎麽能自己做这些事?”

“本王就是想自己做,你有意见?”她压低嗓音,掸了掸衣摆,语气不容置喙。

“奴才不敢。”季澜海吓得赶紧跪在地上,俯首道:“王爷若是要自己做,也要让奴才们在一旁候着,万一有个什麽闪失,奴才们万死难辞其咎。”

万一王爷独自更衣的时候病发昏厥,又或是遇到刺客,遭人偷袭。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惊胆颤,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江徽司看他诚惶诚恐,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动不动就下跪,她实在招架不住,会不会折她的寿啊,本来就活不长,还得挨个受他们的拜。

她垂眸冷淡道:“起来吧,本王又不是小孩子,不会有事的,你让他们给君怀伤盥洗吧。”

“多谢王爷宽恕,奴才这就伺候王夫盥洗。”季澜海从地上站起来,吩咐其他小厮照顾君怀伤。

而他则站在一旁,偷瞄着江徽司。

王爷的面色比昨日更为苍白,想必是夜里新婚燕尔,情投意合所致。王夫看着兇神恶煞、人高马大,伺候起人来倒也妥帖。

想当年,那些侍奉王爷的侍君小侍,无一人能活着走出房门。

果然,王爷对王夫的喜爱,非比寻常。

008

“我梳洗过了。”

君怀伤打断了季澜海的胡思乱想。

季澜海转过头,只见王夫已经穿好衣袍,坐在轮椅上,一双深幽的眼瞳不经意地扫来,傲气淩人。

他连忙上前,恭敬地说:“王夫,王爷要去上朝了,奴才带您去吃早膳吧。”

几个小厮远远站着,江徽司独自在面盆前洗漱,耳畔听着那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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