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103)
作者:沈忘山
君怀伤回过神来,眸底类有浓墨难化,板起脸道:“我并不冷。”
“是吗?”江徽司露出狐疑的神情,靠近他身边,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可别硬撑,要是你生病了,宫宴可就麻烦了。”
君怀伤闻言,倏然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寒光一闪,“你如此担心我,是怕我影响到宫宴吗?”
江徽司一时语塞,她确有此虑,忧心他会因身体不适败兴宫宴,但她是怕他的身体在宫宴上难支。
总之担心的是他的身体,可被他这麽一说,倒显得她心虚了。
“宫宴对你来说那麽重要,你就那麽不想出岔子?”君怀伤的语调转为严峻,声音低沉,眼神中深藏落寞。
她何不干脆把他关在寝殿里,假称他染上疠毒,无法出席宫宴,再带着冷侧君一同前往,岂不更好?
如此一来,既不会扫了皇家的颜面,亦能让冷侧君陪她赴宴,也算是两全其美。
冷侧君采来的荔枝甜,人也如饧。
她与他成亲后,便急忙仓促地跑到冷侧君的院子,为何冷侧君可以,他却不行?
再则,冷侧君是以前的潇王的人,亏她下得去手。
“我不想宫宴出岔子,更不想你出任何岔子。”江徽司似是察觉到他的情绪,缓缓开口,“你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担心。”
她直直地凝视着君怀伤,意欲看穿他的内心,想要把他的情绪窥探得一览无余。
他屡次误会于她,屡次裹着刺人的荆棘。
然而无妨,多少刺皆无妨,多少次亦无妨,她对君怀伤有的是耐心,愿意一次又一次地拨开他心中的荆棘。
在江徽司的观念中,若是喜欢一个人,便要连他的长处与短处一并喜欢了。
唯有当她真正了解他后,她才能找到机会走进他的心里。
君怀伤沉默不言,眼眸深处光色如烟,深邃又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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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沿着檐角滴落,激起水面的涟漪。
夜空中未现半点星光,重重宫阙,笼罩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色中。
宫殿间的石阶曲折蜿蜒,犹如条条卧龙隐现雨中,若隐若现。
一辆辆马车陆续抵达宫门,熙熙攘攘,往来不绝。
这些马车上所乘坐的,皆是朝中位高权重的要员及其家眷。
今日聚集于此,正是为了参加宫宴,为凯旋归来的大都督接风洗尘。
“为她办庆功宴,西北无人了吗,要庆贺她丢了一座城池?”御史中丞孟照的马车内,传来一声讥讽。
想当年,孟照是跟在御史大夫範沅门下,后来被李泊栖逼得投入了宰相傅兰的派系。
要知道她们这些文官,历来都与武官针锋相对,谁也看不惯谁。
马车内还坐着她的正君邰氏,邰氏为人胆小如鼷,畏首畏尾道:“大人,此次庆功宴乃是陛下对大都督的嘉赏,且西境战事未定,我们来宫中赴宴还是要以和为贵。”
“以和为贵?她都丢了一座城池,还需要和什麽,我看你就是欠打。”孟照一脚重重踢向邰氏的小腿。
邰氏不敢躲避,只能硬生生地挨上这一脚。
孟照愤愤地道:“我在这里为她丢城一事怒发沖冠,你倒是好,还想着以和为贵。”
她心中对自己的正君无半分喜爱,邰氏全然不懂得哄女人欢心,比楼中的小倌差得远了。
若不是母父之命、媒妁之言,邰氏这样的男子,给她提鞋都不配。
邰氏非但不知讨饶,反而唯唯诺诺,着实激怒了孟照,使得她心中火气更盛。
江徽司的马车方至宫门,便见有一男子从一辆马车上滚落下来,双手紧捂着腹部,似是疼痛难当,说不出话。
君怀伤低声暗示道:“那是御史中丞孟照的马车,地上躺的是她的正君邰氏。”
“我去看看。”江徽司拿了柄伞,朝邰氏走去。
她本不应插手别人的家事,然而此事关乎孟照。
接下来的计划便是查孟照,正好趁此时机,与之接触,以探得她的底细。
孟照下了马车,撑起纸伞,恰见潇王向她这边行来。
“潇王殿下,别来无恙。”孟照躬身行礼,面上故作恭敬,实为嘲讽。
她是个十足的势利眼,皇帝对潇王不甚喜欢,潇王名义上是个王爷,其实早就名存实亡了。
而入了傅兰派系后,她见风使舵,紧紧追随傅兰。
傅兰在皇帝面前可是香饽饽,因此她自认高人一等,不把潇王放在眼里。
江徽司微微颔首,面色苍白,不动声色道:“孟大人,你这车驾可得好好检修一番,竟然连自己的夫郎都能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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