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长烟还是希望徐枞阳不要出现在那些故人面前，否则到时候长燎没死的消息传出去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

徐枞阳擡手制止长烟再说下去，“阿烟，既然是你想要的东西，爹爹无论如何都会给你的，你不用担心。”

长烟从小就跟着他吃苦，如今好不容易为她自己挣来了身份地位，他这个当爹的必须要好好护着她才行。

“多谢爹爹。”

走出徐府的时候长烟摸着自己的心口，这回她似乎感受到了一点儿亲情。

要是以往，徐枞阳再怎麽对长烟献殷勤长烟都不会有什麽反应，但这次好像不太一样。

她的爹爹终于变成了她熟悉的长燎，而不是徐枞阳。

正式啓程前往大昭那日，姬凛雪在城墙上亲自看着大军离开。

文楚布了多年的局终于可以收网，从小父皇就告诉她，不管是权谋还是战争势必会有人牺牲。

“倘若你心软，那被踩在脚下的人就是你。”

这番话姬凛雪记了许多年，所以她登基后刺蝶宫要做的事比以前更多，杀掉的人也全都变成了淤泥地里的肥料。

在宽厚仁爱的另一面，是姬凛雪不给敌人任何机会的果决。

文楚在姬凛雪的统治下日渐强大，她终于能完成先祖们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

这一次，姬凛雪要看到的不是和谈，而是北羌的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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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慎以前在南境打过大大小小近百场战役，他行军经验丰富，治下有方，跟着他的将士们个个都勇武过人，而且都非常信服戈慎。

这次能被女皇予以重任，戈慎可以说是受宠若惊，他知道女皇这是信任他，他也不愿意让女皇失望。

所以前去洛阳的这一路他都在和徐枞阳认真研究战术，丝毫不敢马虎。

除此之外戈慎还非常关心将士们的身体，北边的气候没有南境那麽潮湿，想完全适应估计需要一段时间，为此有些将士在休息的时候还会主动往脚上绑沙袋以及减少喝水的次数，他们是兵，若是还没上战场身体就垮掉那可太丢人了。

为了配合戈慎的行军速度，长烟换上了比较轻便的衣服亲自骑马前行，马车的速度毕竟还是太慢，她不会为了自己的一时舒坦弃那麽多将士不顾。

再次来到四年未曾踏足的土地，长烟心里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意，反倒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自从得知长燎以另一个身份活了下去，她的生母没有死而是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她之后，长烟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迷茫。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过往的複仇在这些人眼里是否只是笑话而已，她做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不过长烟并未在这些事情上纠结太长时间，过去的教训已经让她明白因为怯懦去依靠别人是最不可取的行为，被她所依靠的人随时可以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所以这一世长烟不管做什麽都要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她不会再给别人操纵她的机会。

正式抵达洛阳的那天，封赫领了大昭百官前来迎接。

文楚的军队抵达大昭边境的时候封赫几乎是立马就收到了消息，也正是因为又封赫从中斡旋，文楚的军队才能在短短半个月左右就抵达了洛阳，路上基本没有耽误什麽时间，也没有人敢出来阻拦。

封赫早在恭帝要求长烟来到大昭见证他退位的时候就明白恭帝还留有后招，身为君王对这等退位的屈辱肯定是万般不甘心，所以恭帝势必会在退位大典上搞点儿什麽动静。

原本封赫是希望长烟不要来的，毕竟他担心长烟会遭遇不测，只要长烟不来恭帝的目的就未必能实现。

可他又非常期望能看见长烟，他想知道这麽多年未见，长烟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

所以他很久之前就给地方太守写了信，还派人去监督他们，以免他们一时错了主意延误战事。

大昭衆人一大早便在洛阳城外排好队站着。

他们以为自己会看见豪华的仪仗，长烟会穿着公主的朝服落落大方地被宫女搀扶着走下马车。

可长烟只是跟随在戈慎身边，骑着一匹白马出现在衆人面前。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骑装，长发编起来梳成了马尾的样式，看起来洒脱又干练。

多年未见，长烟样貌丝毫未变，除了气场更为强大，也没了从前那股时刻萦绕在她身侧的愁绪。

看来她离开大昭后过得不错。

“参见公主，大昭已经为殿下準备好了府邸居住，文楚来的那些将士们也都安排好了去处，还请公主移驾。”

长烟的马还在原地踢着腿，她并没有下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