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冤种爹,皇位我来坐(451)

作者:晋西甜


她已经尽量保全自己和腹中胎儿, 平安地生下了她。

只是后面,实难料到。

诸葛盈让情绪下去,才对曹宣道:“你手中拿到的你父亲临摹的迟迟未至的粮草账册, 可以作为证据。但证据不太够。建元二十二年那场战争先且不论, 只说天历一年的那一场。我想, 靖远伯大抵不是一点也不知情,我可以问问他。你等我消息,晚些时候再入宫。”

事情有了着落,三万将士必然不会白死,曹宣也忍不住眸中带笑。某种程度上,他也算是吃软饭了吧。不过,公主可未必让他吃软饭。咳咳,正事面前,不谈这些。

“是。”

很显然此事与晏君乐有关,与皇帝也脱不开关系。诸葛盈不大确定曹宣猜到没有。“此事大抵与宣明太子之死有关。”剩下的交由他猜测。

朝中都知道宣明太子之死与晏君乐有关,而晏君乐当然是为的当时二皇子,如今陛下。陛下如今病了,说是惊怒交加,也很容易解释为,乍一听居然是属下算计了兄长才让自己有了今日,愧怍难当。

可曹宣并不觉得陛下有这份良心。他轻声问道:“晏君乐背后是陛下吧。”

诸葛盈环顾左右,好在只有一个阿竹,自己人。

她微微擡了眼,唇角带笑:“陛下可是明君。”

反话正说。

曹宣腹诽,但明面上还道:“明君如何容得了逆臣?”

逆臣。诸葛盈的笑意更浓烈了些,似乎要考校这新科状元:“何为逆臣?”

“逆天下大势,逆人心民意,坐落高位者为逆臣。”

曹宣斩钉截铁,声音如清泉般,不带愤懑,只有正气。即便多年以后,诸葛盈依然记得他们今日的这段对话。

她与曹宣有着共同的敌人,也有着差不多的目标。于是她施施然一笑:“如此,你我必有一段能结伴而行的路可走。”

不必明说,不必将诸葛晟的恶行一一揭开,曹宣已经揣摩透了。

他于是俯首行一大礼:“微臣乐意之至。”

曹宣走后,诸葛盈赶紧让人宣靖远伯入宫。

靖远伯最近也很是给诸葛盈争气,他可不是那种飘了的外戚。有些外戚啊,但凡有个鸡犬升天的苗头,就开始不长记性,浮浮躁躁的,净给得道之人添乱。

可靖远伯不是。现下眼看着定蓟公主要以女子之身起来了,前途一片大好,即便是皇后娘娘合理出宫,靖远伯也不再是国舅了,可不少人还是愿意跑来巴结他。

就算他不是皇后的哥哥,那也极有可能是未来储君的亲舅舅啊。俗话说,娘亲舅大。要是讨好了靖远伯,不就将自己与定蓟公主的这条路打通了麽?

这可比之前接触定蓟公主要高明得多。

可靖远伯通通不上当,见都不见,多年的孤臣就是孤臣。他也不傻,看得出那些人的狼子野心。他可不上当,为个外人给外甥女添堵,那不是有毛病麽。

他可宝贝他这外甥女呢。

如今外甥女当政,他这个做舅舅的,正应该好好给她卖力气才是——一想到卖力气,靖远伯就一肚子生气。他之前以为那晏恕是他亲外甥,白白地给他出了不少力,真是浪费!

就为个西贝货!

定蓟公主一宣召他,立刻就入了宫。

诸葛盈对上自己的亲舅舅,先不忙问当年事,而是先问起陆晚亭:“阿娘如今如何了?”

靖远伯便道:“你阿娘,最近还挺开怀的。离了宫中这地儿,她是哪哪都舒坦。只是惦记你。”

陆晚亭可不同于靖远伯。靖远伯作为朝臣,每日上朝就能见到外甥女一面,可陆晚亭出了宫,不再是娘娘的身份,轻易进不得宫,自然是见不到诸葛盈的。二人若想母女相见,只能是诸葛盈抽空出宫去见她。

靖远伯说的也没错,陆晚亭和诸葛盈不同,一个是天家媳妇,一个是天家女,自然待遇不同,心境也不同。陆晚亭本就不是诸葛家的人,也不喜欢诸葛晟,嫁给他完全是遵循圣旨。可诸葛盈作为皇家公主,得到的好处多多,日后也有登顶的资格。

诸葛盈听了就说:“过两日得閑了,我再出宫去看望阿娘。”

靖远伯是个疼妹子的,陆晚亭出嫁多年,她的闺房也一直留着。对陆晚亭来说,这可不是回娘家,而是回自己家。皇宫算不得她的家。

诸葛盈很放心阿娘住在陆家。问完这件事,她才切入正题:“舅舅,天历一年,外祖父死于北疆。是否有什麽诡谲之处?”

靖远伯顿时一惊,看向她,她怎麽什麽都敢说。等等,现在已经不怕了,也没什麽好担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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