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道，“我的眼睛，你不感觉妖异吗？”

她盯着他的眼眸仔细看了又看，他都能看到她眼底反射的那幽冷的绿色。

“嗯...”她犹豫道，“你的眼睛，好像蛇瞳，又有些像绿宝石，挺漂亮的。”

“......”

从那后，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去打探她的消息，总是暗中观察着她和沈丞的相处，他开始慢慢生出一种名为妒忌的情绪。

他想把这种特殊占为己有。

在那段时间，他的母妃离世了。

母妃曾是西北圣女一族选出来的祭祀圣女，她没有如同凤朝先皇后一般逃过那祭祀礼，在祭祀后，又如同牲畜般活着一年，才被父皇看中，做了妃子。

父皇对母妃没有爱，他只是惦记那样一张脸，圣女族出身，样貌都是极好的。

没有真正的抚平伤口，她的母妃终日郁郁寡欢，在看到她的皇儿眼睛被弄成妖怪一般的绿色后，更是重创难平。

她就这样过世了。

他忘记了如何快乐，这个年纪开始不断地出入青楼，带各色女子回宫，甚至男女不忌，只有沉浸在□□的欢愉中，他才能忘记一丝疼痛。

他学会了如何伪装成笑意绒绒、体贴关怀的样子，但骨子里却越发暴虐，略有不满就杀人泄愤。

他听说云锦时又被沈丞带回宫里，想到从前的那一点心思，他直接闯了沈丞宫殿，恰好沈丞不在，他直接拖走了云锦时。

他拖着她来到母妃的墓园，因为母妃的身世，父皇只允许她葬在这样荒凉的地方。

云锦时早已废了一双腿，他一放开手，她便跌坐在了地上。

他无不阴沉地盯着她，这张脸倒是比以前张开了不少，若是再成熟一点，怕也是个惑人沉沦的毒美人。

他突然坐到她身上，覆上去撕咬她的颈项。

她眸色沉静，似乎从来不会被他吓到，见他如此，只是微微侧开身子。

他幽冷道：“你敢逃？”

她弯眸，淡淡道：“不敢，但皇兄可想好了，要在你母妃的墓园里做这种事？”

“你怎么知道？”

“我为何不可以知道？”

他被堵了一下，他母妃下葬时，如一抔黄土的落地，毫无声息，下葬后父皇便封了这地方，宫里人也没有几个知道，这里葬着的，是二皇子的母妃。

他翻过身，坐到她旁边。他没碰到她的脖子，她的手腕却被他捏出了红痕。

她慢慢坐起来，看着眼前的黄土，微微浮起笑容，看着有些苦涩。

“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娘被葬在了哪里。”

“......”

“你母妃和我母后同出圣女族，圣女一族天人共愤的献祭才是造成悲剧的根本。”

“母后...”他讶然道，“你难道是凤朝那位小公主？”

云锦时点点头。

凤朝公主怎么会被丢到那种地方，废了双腿，又为何多次被沈丞捡回来...

还有，似乎凤朝先皇先皇后都是一夜病逝，她......

他一时无言。

“皇兄的矛头，对准的不该是自己，而是杀害你母妃的罪魁祸首。折磨自己，才是遂了他们的愿。”

他默然片刻，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这些。

“你为何要安慰我？”

云锦时浅浅道：“大约是同病相怜。”

“那你，为何叫我皇兄？”

“因为你是哥哥的皇兄啊。”

“......”

沈丞很快寻了过来，云锦时见到他，全然换了副样子，微凉的眸子浮起柔色，她主动伸出胳膊，沈丞大步走过来，穿过她的腋下，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娇声喊道：“哥哥来啦。”

沈丞没有说话，仔细检查了一下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发现她腕上带着红痕，皱眉道：

“这怎么弄得？”

云锦时将脑袋放在他肩膀上，笑吟吟道：“在宫里碰的，不疼的。”

沈丞显然没信，他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眼中还带着怒，动作却轻柔无比：“谎撒一次就够了，你以为我还会信吗？”

她埋下脑袋，耳垂泛起红色，不再说话。

他看着这一幕，心想：这样的人，为何就不能属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