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如银+番外(10)
作者:双梨
我知道他们以为我说真的,没人相信一个精神病也会开玩笑。
车祸过后我在疗养院休养了三个月,整个人逐渐好了起来。薛如意认为我是因祸得福,但我一开始坚决不认为自己有病。我没有生病时的记忆,那段时间在我记忆里很模糊。
薛如意问我,如果你没病,那正常人怎么会想不起自己几年间都干了些什么。
我无法反驳。
精神类药物副作用极大,长期服用会导致记忆力严重减退,这大概就是原因。
我定期去精神科复诊,医生、护士还有诊疗记录,这些都做不得假,由不得我不信。
韩其野问过我,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想了想告诉他,就像是大梦一场。
在我眼里,圆小团是凭空冒出来的。
那时我全身几处骨折,每天痛得要死,根本睡不了一个囫囵觉。有一天夜里,再一次被疼痛折磨醒,我发现被窝里多出一个奶团子。
他舒舒服服窝在我胸口,一手搂在我的腰上,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
我急忙按了几下呼叫铃,护士过来后见怪不怪地告诉我,这是韩先生的儿子。言下之意,是他跟我睡有什么奇怪的。
不知为何,我当下就把这个小孩推开了。
圆小团陡然惊醒,想往我身上爬,我本来就痛,更加反感他的亲近,冷漠地叫护士带他去找韩其野。
圆小团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死拽着我的病号服,终于惊醒隔壁的韩其野。韩其野黑着脸果断把孩子的手扒开,被抱离的那一刻,圆小团张着双手对着我,尖叫着:“妈咪,我要妈咪。”
韩其野停下脚步,在和我视线对上时,扭头告诉怀里的儿子:“阿期是叔叔,叔叔不是妈咪。”
圆小团动辄对着我叫妈咪这件事,让我觉得一张脸没地方搁。
我叫管家别没事带小孩来医院,另一边对韩其野施压,能不能让小孩找自己妈去,我虽然不喜欢小孩,但看着也挺不忍心的。
韩其野面无表情,淡淡说了两个字,死了。
我起初怀疑这小孩到底是不是韩其野亲生的,不过周围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也打听不到什么。何况我也不是真要刨根问底,只知道圆小团跟着韩家二老住在主宅,这要不是金孙,哪能轻易登门入室。
我对于韩其野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但住院期间,我发觉所有人包括薛如意,都默认我和韩其野在一起。
我的吃穿用度是韩其野出,他的管家、家佣、司机都听我差遣,他莫名其妙的儿子叫我妈咪。
我问韩其野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说是我生病的时候。我不相信,问他:“精神病人你也搞?”
韩其野笑着揶揄我:“比你现在可爱多了。”
他貌似开玩笑,但我觉得他没说假话。我僵着一张脸伸手抱他,双腿一跨骑在他腿上,试图找到些曾经亲密的痕迹。
韩其野被我蹭得起火,手从松紧裤腰钻进去直接揉在后面的小口上,阴恻恻地说:“不信现在直接办一次。”
说着手指就顶进去一小截,我吓得马上弹起来,后退着说:“我还是个伤员呢。”
韩其野的裤子鼓鼓的,但他并不准备拿我泄火,只是语气不善地说:“全身骨头都散架了还敢发骚。”
上高中时韩其野连作业都不会借给我抄,现在凭什么大把的钱养着我。我想事情差不多八九不离十吧。
第11章
在疗养院休满三个月,我终于能出院。我搬到了现在这个住处,那时露西还是个小姑娘,是老宅管家的女儿。
那会儿她比现在可爱的多,韩其野走开之后,她偷偷跟我说:“我听过你的名字,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
我不置可否,说:“你家两个少爷不是长得更好?”
露西一脸高深:“那不一样。”
露西是个尽职的女佣,或许从小耳濡目染,她虽然年轻活泼有时有些口无遮拦,但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拎得很清,所以我从不为难她,打听一些不该我知道的东西。
什么是不该我知道的?就是韩其野不想我知道的。比如李曜云。
韩其野说他去了法国,算一算他也到了该回家继承家业的年纪。但从韩其野不愿多提的表情看来,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双胞胎表面看起来并不亲密,但像这样完全割裂肯定有原因。只是我问的多了,韩其野就会冷着脸说:“还想着他?同一张脸不能满足你?”
他这么说也吓不倒我,反而觉得他这个样子很有趣,我猜他在为以前一些事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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