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21)
作者:折桃问酒
“去!”
这是张一阶符咒,能够代替修士探查前方情况,可惜飞不远又很脆弱。
剑修一般也只会这种水平的术法,问泽遗还用得不算熟练。
他闭上眼,符咒与他共通视觉,入目皆为一片灰扑扑的土黄,而且画面极其颠簸。
符咒摇摇晃晃被风裹挟,勉强能做到不挣脱问泽遗的控制。
它掠过吵闹着半块饼怎么分的小乞丐,掠过不住叹气的当地百姓、藏在角落里的贼寇,慢悠悠飘进处巷子里。
巷中不见光,阴森又干燥,连蜗居的百姓都比其他地方少。
这种地方不光晚上冷,白天也不会舒适到哪去,路上的沙鼠都比人瞧着有活力。
问泽遗很难评判这本书的作者是否偏爱沈摧玉。
说偏爱,却给他个灰暗的童年,把他写得极尽凄惨。说不偏爱,却纵情地写他去做那般污糟事,还为他套上番深情的说辞。
符咒越飞越远,随着远离问泽遗,脱离控制的态势也愈发明显。
问泽遗连忙稳固心神,让符咒装成破布模样,在间间陋屋前飘过。
这快是符咒能去的最远距离了,恰巧能看见一处狗窝般的陋室。
他呼吸停滞了一瞬。
拼接那陋室的木板皲裂,能够明显看见里头没人,而且草垛陈旧,放在桌上的面饼发干,瞧着主人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依照书中描写的布局,这的确就是沈摧玉的家,可沈摧玉眼下不在家。
操纵符咒再往里去点,透过墙的裂隙,那铺满干草的土床上居然落满了刺目的苍白。
突兀的颜色激得问泽遗眉头微微皱了下,险些睁开眼来。
再仔细看,苍白色居然是半新不旧的纸符。
符咒上符文消失,显然已经失去了效力。白花花铺在床上、地上颇为瘆人,硬生生把床榻妆点得宛如即将下葬的棺椁。
问泽遗看不懂符文,但这阵仗,肯定不是在替沈摧玉祈福。
又是谁做的?
就算之前在危楼是他的错觉,单从眼下来看,真有人比他更希望沈摧玉死。
问泽遗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驱动纸人去探究竟。
可狂风吹过陋巷,带起纸符乱飞,床上的符咒也被裹挟起来,其中几张翻了个面。
用于通感的灵符皲裂失效,彻底断了和问泽遗视线的联系。
在视线归于黑暗的一瞬间,问泽遗看见床上有张符中间,还有未消散的极淡字迹。
最后一秒,他迅速将扭曲蜿蜒的字迹记下。
第9章 归宗
再度睁眼,依旧是暗巷石土和残布混合铸成的危墙。
只稍微逗留了会,巷口处已经有鬼鬼祟祟的乞儿聚集,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问泽遗。
问泽遗往暗处走几步,低声念个诀隐匿身形。
“人呢?”
不安分的乞丐往里探头探脑,可惜一无所获。
趁着他们骚乱,问泽遗已经使轻功两三步跃上危墙,翻出墙头全身而退。
沈摧玉的破屋只能容得下男子走三五步,里头景象用符咒已经探得一览无余。
他对术法的控制并不纯熟,隐身很快就会暴露,此地显然已经不适合久留。
系统似乎是真没多余的能量讲废话了,从他来到白骨丘就一直保持沉默,让他耳根清净得不习惯。
覆盖他头上的黑色护帽被狂风掀开,又让只双骨节分明的手重新罩回。
银蓝色的瞳最后扫了眼身后的白骨丘,问泽遗脚点沙地,剑气在他身边萦绕,发出又似鹤唳又似短兵嗡鸣的声音。
风沙掠过,修士转瞬便没了踪迹。
过去小半个时辰,问泽遗已经出现在了灵兽谷的寝居内。
时间卡得非常好,没过多久,例行给他诊脉的修士也到了门口。
“问副宗主,我进来了?”
今日来的修士是药修宗门莳叶谷的人,之前在药寮见过问泽遗,所以对他的态度很恭敬。
问泽遗挪开放在唇边的帕子,上面是触目惊心的殷红色痕迹。
吸入太多沙尘又剧烈使用轻功,说不难受自然是假的。
他将帕子攥在手里,默不作声藏起来。
“进。”
问泽遗嗓音如常,一身沙土早已被风拂去。
哪怕内里再不中用,也不能在其他宗门修士面前露怯。
药修弟子进来后也不敢多耽搁,替他诊过脉后谨慎地调了药。
他能感觉到问泽遗方才似是剧烈活动过,但他也不敢多说,只得委婉提醒。
“您大病初愈,还需少思虑,多静养。”
“好。”
问泽遗收回手去,关心问:“今日药寮还忙得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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