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妾生存法则(109)

作者:野君子


毕知梵说:我为你破了境,你怎么还不走啊?

突然间地动天摇,一条黑色的龙咆哮着现身,震撼地穿透他,他变化满天流萤破散开,盘旋绕庭三周,再向雪夜的天空飞尽。

黑色的龙缠绕在燎烟身上,鳞甲流溢金光,翻腾如活物。它高昂头颅,睥睨四方。等流萤走后,它才盘曲放松,紧紧地将怀中宝珠护好,安宁地在他身上闭上双眼。

第59章 最后一件事

燎烟惊醒,发现自己在炭火旁喝懵睡着了。门大开着,雪沫子伴着幽风呼呼刮进,“啪嗒啪嗒”拍打殿门。门洞外是一片冷白与幽黑。陈茗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光着一双大脚站在门前,黑着脸把门阖严实了,把一切的不可测,把彩色的四季一并在燎烟眼前关闭。

对了,殿外值守了若干名奴婢全从方才的瞌睡里重新苏醒过来,跪地讨饶。陈茗关门前让他们全部滚蛋。

内殿里烧着地龙,并不冷。

燎烟打了个呵欠,替阴森着向他走来的陈茗满上一杯温酒。

燎烟没什么感情地问:“郎主,别成天我欠你八百万的样子。我被你拘着,好不容易得个有情郎被你斩首,雉奴鸦奴的短处也被你拿捏。天子你杀了,乾坤你定了,公主你娶了,儿子你生了。郎主该赢的都赢了,郎主为什么还总是不开心呢?”

陈茗并未先说话,而是一把扯过燎烟的玄色的常袍,将他扯入自己怀中,与他唇舌以沫。粘腻的水声啪嗒作响,银丝在二人唇齿间不断拉扯,陈茗的大掌像剥鱼鳞一样把燎烟剥得光溜溜,强势地拂开燎烟的双腿,将两条腿环在腰间,将他软乎乎的臀部串上自己的阴茎,再重重按下。

紧窄的穴眼柔嫩湿滑,吞入的过程又流出来好些未及时清理的白浆,沿着腿根流淌。陈茗愉悦至极,深呼一口气。

燎烟高昂起脖颈,圆嘟嘟的脚趾绷紧,汗珠滑落,像一只交配中的白鹤,发出美妙的呻吟。淫靡的浪货。

陈茗握着燎烟的腰上下伏动,专注地盯着他脸庞细微的变化,痛苦或者欢愉,让他取悦自己即使再收敛也依旧暴戾的欲望。交合处泥泞不堪,尽根吞没一条狰狞的黑龙,任它在这具美妙的肉体深处翻云覆雨,搅它个欲生欲死。身体越快乐,情绪越宁静,又斑斓迷乱,巨大的浪潮袭来湮灭燎烟的意志,令他莫名泪流。在陈茗这里,他仿佛要为他流尽在世界的眼泪。

两人相互凝视,却已在彼此眼中观照不见自己最初的模样。

陈茗才说:“郎主从烟奴离开的那天起,就不再开心过。即使你现在回来了,郎主也依旧开心不起来。至于是为什么——烟奴自己不明白吗?”

陈茗的手摸上燎烟红潮翻涌的身体,腹部,胸膛,直到心脏的位置。恶狠狠地在挤压出一片淤痕,似乎还想要伸进去掏出一颗血淋淋的跳动的心脏来。

陈茗黯深的眼神闪烁着可怕的心动,他继续说:“烟奴嘴上说爱郎主,可心里到底在想哪个贱人呢?是郎主操得你不爽,还是一个贱人操得你更爽?要烟奴身心皆想背离你的郎主?”

燎烟亲吻陈茗的双唇,主动伸出舌头与他交缠,将泪水与涎液一并送入陈茗的嘴中。

陈茗炙热的气息无所不包地笼着他,看不见的枷锁桎梏他的翅膀,看不见的剪刀手总在剪掉他不断生长着的飞羽。

最终,燎烟在高潮的余韵里,再度重复他悲伤的告白:“哥哥,郎主,烟奴是真的爱你的。”是爱过你的。

出于一个人类对危险的砰然,对未知的诱惑,对冒险旅途的傲慢。出于一只雏鸟对初见巨人的依赖,漫长的青少年时期暴烈的情欲,灵肉痛苦的互融。出于他的初衷,他的本能。出于一朵花热烈盛开,是因为有人也真心地喜爱过这朵花蕾。

燎烟,烟奴,爱陈茗,爱郎主。但你让我窒息。

盆中炭不断溅出火星,劈里啪啦。

燎烟与陈茗在行鱼水之乐,交欢,交媾,交合,缠绵悱恻,操与被操。说什么都对。

但他们之间有一道很深的裂痕,是一个叫毕知梵的男人。

毕知梵啊。

毕知梵早就预料过自己的下场,他以前最常挂嘴边的神叨叨的话就是直视命运。命运是坎坷但光明的。安南道的人心向背,疆场不固,邻边无不虎视眈眈,甚至愿意谋推一百两百年,以安南为跳板去谋中原之地。他所代表的那部分势力,与陈茗是永远的敌手。而一旦晋王陈茗将乾坤扭转,重整天下,挥斥八极,安南的挣扎便是可笑的。

无意义去死的人太多了,有意思吗?时间长河会抹去所有人的痕迹,毕知梵决定用激烈的爱成全他的生死。只想让他喜爱的人,重新拥有可以飞翔的意志。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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